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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枝野百合(98)

公关部另外一位同事也说:“是啊,现在形势倒向了我们这边。”

关于抄袭这个事,刚爆出来至今,公司里就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一边他们相信自家品牌创始人不会做这种事,另一边他们也没有特别实锤的证据证明自己。今天突然爆出的照片,虽然单凛没有其他的话,但照片自己会说话,网友眼睛多尖啊。可是,乔裴卓动作也很快,马上有一些大V开始带节奏:拿出自己九年前的设计创意,这是穷途末路了吗?

但这一次,宋颂这边已经做了准备。单凛的这一发就连她也没想到,这张照片她看到后还想了一会,才记起是大二的某一天晚上她在他家做设计图,她都不清楚什么时候他拿了她的相机把玩,还偷拍了她好几张照片。

很多时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那时候又有谁能想到,这张照片会成为证明宋颂清白的证明之一?

宋颂并没有把自己在调查抄袭这件事告诉单凛,单凛出其不意的发难,稍微打断了她的节奏,但另一方面看,也帮她加了火力。

而她又怎能辜负单凛的一番好意呢?

很快,宋颂将早就整理好的照片在微博和INS都发了出去,配文:一些电脑里的资料,图1图2图3当年参赛发给导师审的设计稿邮件截图,图4图5所有手稿照片,图6这次新系列的手稿。当年因为各种原因,最终作品没参赛,压了箱底,可实在喜欢,为弥补遗憾,现在拿出来登台亮相。之前已经说过没有抄袭,有人让我拿出证据,不是不想拿,而是我没错,不在乎诋毁。现在站出来只为说一句:原创不易,需要保护。

大反转!她这一条微博的转发量空前,景妍是最知情的人,前段时间也是她帮忙套出孟之侬在帮乔裴卓做事,现在她直接出来表明自己室友的身份,码了一段长文,描述宋颂当年辛苦作图的点点滴滴。舆论迅速形成一阵猛烈的风,把之前笼罩在SONGSONG头上的乌云卷得干干净净,她甚至提都没提比赛得第一的作品,可自然有人会把这些都给拔出来,拔得让某些人无处遁形。

要说谁狠,还真不好说。

宋颂把这个设计翻出来,在这么重要的大秀上压轴亮相,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算账,按她对乔裴卓的观察,乔裴卓应该不清楚她抄袭的人就在眼前,所以能理直气壮的面对宋颂。大秀一出,乔裴卓肯定会忍不住出来挑衅,还会在一定时间里利用各种手段把她打压得喘不过气。但她一点都不慌,她手里握着的牌只需要一张张打出去,对方之前卖了多少人设,攒了多少人气,被捧得有多高,就会摔得有多痛,悔得有多惨。

孟之侬一直在电话里跟她说全都是误会,都是她引起的,劝宋颂不要迁怒其他人,宋颂听了只想把这个弄不清的女人一巴掌拍开,抄袭没有任何理由洗白,哪有不是故意一说,若非心存贪恋和侥幸,岂会走出这一步?这是行业的底线,也是做人的底线。她这十年来,一直背着这个包袱负重前行,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曾经一度有多憋屈,有多不甘,但宋颂的优点就是不会让给自己陷在一个困境里出不来(除了单凛),她很快明白过来一个道理,她这样的人只有靠实力,让自己不至于在恶劣的竞争中落在下风。

当她在《完美登场》见到乔裴卓时,这位月光女神风光无限,靠着背景获得多少人倾尽所有都拿不到的资源,宋颂始终保持微笑与之同台竞技,这并非她的涵养有多高,而是她心中看不上乔裴卓,天道好轮回,总有人会来教育教育这位品行高洁的女神。

教育的日子终于到了,乔裴卓那方还没有任何消息,但她的微博已经被攻陷了,据说她近期受邀参加一场年度时尚颁奖礼,名字已经出席嘉宾名单上,主办方现在估计头大了。

乔裴卓那边的人直到现在都没联系她,孟之侬也没有再联系。这大概就是硬碰硬的意思了。

宋颂回过神,听到朱皑皑说:“发,马上发,那些个本来想跟我们合作的艺人,前段时间一个个退得够快的,好像我们是什么瘟疫,真是一帮有眼无珠的家伙。”

“别人不过是谨慎些,人之常情。”宋颂对此倒是很看得开,“如果人家再找我们合作,千万别拿架子,该怎么还是怎样,让他们心生愧疚,这份情就欠得久一些。”

末了,她说:“发吧,置顶发。”

宋颂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这一天对她来说太忙了,她甚至一下子回忆不全这一天都做了多少事。

明天她还要赶去B市跟梵戈汇合,接受访谈。

这个点,单凛应该已经睡了,她晚上也跟他说了,自己要加班,所以她开门的时候特意放轻了手脚,可刚一进门,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宋颂愣了下,转头看到站在玄关边上的单凛,他里头只穿着一件单衣,外头罩着一件黑色长外套,看起来单薄得有点冷。

宋颂一边把鞋放好,一边问:“还没睡?”

“嗯。”

“睡不着吗?”

宋颂任由肩上的包滑落在地,随手丢到一旁,凑上去作势要去搂住单凛。

谁知道某人警惕地后退一步,略反感地皱起眉:“外套先换了,身上一股凉气。”

宋颂刚燃起的一点兴奋劲立马被浇了个透,这人不解风情得令人牙痒痒。

宋颂直接在原地剥了大衣和外裤,冲他张开手臂:“这下可以了吗?”

单凛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还未说完,宋颂就一头撞进了他怀里,仰起头从他的下巴开始往上啃。

客厅里的暖气很足,单凛还是一边回应着她的热情,一边将她半搂半抱地带回到二楼卧室。

宋颂特别喜欢他的味道,没有那些男人抽烟喝酒后留下的臭味,清爽冷冽,唇舌相抵,而他身体的主动跟他表面的冷淡截然不同,她立马被刺激得心情大好,自然而然地伸手摸进他的内衣。

讲真,那晚意犹未尽啊。

单凛突然停了,硬是跟她分开了些,说:“先洗澡。”

宋颂还沉浸在欢愉里,几秒内没反应过来,猛地脑中一炸,怒了,直接翻过身把单凛压在身下,按住他的胳膊,低下头说:“我明天就要去B市,你大概有两天看不到我。”

单凛没反抗,只是蹙眉:“这么急?”

“是啊,所以还他妈洗什么澡啊,时间宝贵,老公大人,就问你干不干?”宋颂懒得跟他废话,说完就要去脱他的衣服。

单凛躺着任由她把自己剥干净,脑子里挣扎了一番,随即搂着宋颂的腰将她压向自己:“完了再洗。”

“……”

单凛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折腾到凌晨,宋颂已经困得要死不活,无法辨认方向,眼里只有枕头,但还是被单凛拖进浴室,她强烈反抗,全部无用,被人压着在浴室里垂死挣扎了一番后,香喷喷地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宋颂闭着眼睛哼哼唧唧:“我以后要跟你分床睡!”

单凛没把她这话当回事,她说的是梦话,手臂很诚实地抱住他的腰,身体紧紧靠着他,过了一会便睡去了。

他看了看床头的机械钟,3点20,他脑中异常清醒,五感在夜里格外灵敏,轻轻翻了个身,将宋颂搂入怀里,睡梦中的人朝他的方向又挤了挤。

单凛重新看向黑暗,视线缓慢地绕着房间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自从和宋颂结婚以后,那个女人就再没出现过,他的情绪前所未有的稳定,郝医生也说他这段时间控制得很好,让他几乎产生有一种自己是个正常人的错觉。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安静下来,耳边是她平稳绵长的呼吸声,脑子里亮起几个数字,是时间,在他的脑海里一点点变换,04:00……04:30……06:00……

清晨,闹钟尽忠职守地响起,宋颂一脸痛苦地把头埋入被中。

身边的人已经起床了,她伸手摸了个空,又挣扎了一会,大叹一声,起床做人。

单凛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对着电脑已经开始处理邮件,宋颂打着哈欠刷牙洗脸,随手抓了抓凌乱的长发,随意地绑成一个团子。

“好困啊……”她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靠上去,看起来痛苦得要死。

单凛知道她在撒娇,继续打字,问:“行李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