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都给气乐了,上前一掌拍在他脖子上:“你发春啊?”
程成把他手拨开:“你丫的才发春呢!我在思考,思考知道不?你以为谁都象你这样单纯可爱只长四肢不长脑啊?”
王有德捂着嘴巴偷笑,莫名恼火地刚想反击,就见张余大步流星地从过道上向刑事科走过来,顿时笑眯眯地拍着程成的肩膀:“好,好同志,你就好好的思考吧~坐在这慢慢思,千万别走开。”话没说完,就以光速跑了个没影。
程成有些恍惚地抬起头,看见张余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程成小朋友,你的元气都到哪去了?”张余毫不客气地伸手掐他的脸颊,把他的脸拉出来再弹回去地玩,要是往常,程成一准儿跳起来誓死反击了。
“阎王爷,今天就饶了小的吧。”程成有气无力地再次趴了回去。
张余挑了挑眉,拉过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真难得,想案子想成这样。”
程成没说话,心里对付头儿小小地愧疚了一下。
“不过,难怪你绞尽脑汁了。”张余扬扬手上的报告,“纤维对比出来了,死者手指中夹带地人体纤维中,没有一条与韶华吻合--说明至少在死者洗澡后至遇害身亡这段时间里,韶华与死者并没身体接触。”
没有吻合的纤维?那么,那天晚上韶华说的都是真的?他没见过冯嘉富,他去开房不是为了找不再场证明人,他只是欺人不欺己,他是个…同性恋--和他一样。程成痛苦地闭上眼。,为什么又想起来!
这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江律探进头来:“一进办公室发现你不在,就知道你又被抓住了。”
张余哼了一声:“‘抓‘住?江律,看来你是怪我平常冷落你了?”
江律立即摇头,赶紧转移话题,“怎样,分析报告怎么说?”
“基本上,韶华的犯罪嫌疑可以排除了。”张余道。
“真的?”江律伸手搭上程成的肩,笑道,“这次程大侦探可算失手了--”
程成突然如遭电击,肩膀一抖立即将他的手摔落。
“你?--”江律有些诧异地看着,却只见程成已经起身走到张余身边:“那泥土的分化检验呢?”,“没查出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做过酸碱测试,这种红土的酸碱值达到了7。8,这在F城里算是少见的土壤种类。而这类型的泥土一般只用于培育特殊的喜酸植物比如海棠,杜鹃之类的。”
程成呆了半晌,突然张大嘴,惊呼一声,跳起来,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手忙脚乱地翻找,直到在他画的数十张案发场面速写中挑出一张:“找到了!”
张余江律忙凑前看,只见上面寥寥数笔,画的是站在客厅陈尸处透过前面的落地窗向外望去,远山,飞鸟,满目葱郁。
“怎么了?”江律看不出任何不同。
程成一指落地窗外的某处:“看见了吗?”
“这是--花?”
“对。红花曼佗罗。一种近年来刚刚兴起的观赏花卉--每一株都价值不斐--冯嘉富也不能免俗地在别墅前的花圃里种上了一大丛。最关键的是--”程成逐字逐句地说道,“这种花是西域山茶的变种,对种植要求很高,最重要的就是要求土壤的PH值要在7。5以上。”
江律与程成交换了一下目光,多年的默契使他们几乎同时冲出门去,他们要找的东西,很有可能就在别墅绿化带的花圃中!
花圃看来一如主人在生之时,红花曼佗罗开的灼灼其华,却不知这如血娇艳的花朵之下,掩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罪恶。
“…如果说冯嘉富是在这个花圃里遇害,一定会留下些须蛛丝马迹。”程成咬着嘴唇道。
江律在他身后道:“不错,我们细心去找,就不信找不出凶手一点破绽。你也别太焦急了,我从没看见你为个案子烦成这样。”
程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江律说的是他今日的反常举动。
“我认识的程成永远是天踏下来当被盖的人,是吧?”他笑,“别有太大的压力,这案子虽难,也有我陪着你,有什么结果,我们一并承担。”
他还是认为他与过去一样,乐天知命,无忧无虑。
也罢,就让他这样以为吧。
程成此刻甚至开始感激这起案子,至少这个时候他与他,是默契无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