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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睢之臣(36)+番外

“四十七年冬。”

枫叶踩在脚下作响,辛弈被柏九牵着在枫叶间行走,他道:“唔,那敬渊那时候还年轻。”

柏九脚下一顿,“如今已经年老色衰?”

辛弈脸微红,道:“不是……”他跳过溪水,“大人……咳,敬渊很好看。”柏九回眸看向他,忽然将他一把抱了起来。辛弈微惊,道:“这溪我跳的过去……”

柏九将他往上抬了抬,“向南看。”

辛弈一侧头,顿时被枫叶渐染的山峦起伏迷了眼。看那覆山而盖的枫叶雄茂,一直欲燃到京都的亭台楼阁,横镀着夕阳橘光,让人觉得热烈又炽烫。天际雁字声声经渡,灿烂和孤寂相融一体,奇妙的初秋美感。他酒窝深陷,伸手虚点了点,笑道:“好秋景!”

“鹿懿山枫绝。”柏九只看着他,“美不胜收。”

辛弈哪里知道他到底在说谁,只以为他说这景,颔首应着。澈亮的眸惊艳环视,只觉心神气慡,胸中浊气烟消云散。

柏九问道:“如何?”

辛弈点头,眼睛都是细碎阳光,他道:“喜欢!”

柏九笑,“只是一山的景?”辛弈垂头看着他,柏九狭眸深邃,枫叶层驳间,他的眼像潭水一般深宁寂静,清晰地倒映着辛弈的模样。辛弈捂了捂胸口,飞快的摇头道:“不……不止这景。”

柏九静静看着他,冷静地像是端详。辛弈被看的有些心动,还有些大胆,他难得没逃开目光,忍着羞直勾勾的回望柏九。

“喜欢吗。”柏九声音无波澜。

辛弈顿时用拳挡了鼻尖,使劲地点点头。柏九笑了一声,辛弈突然伸手抱住他肩头,哪怕掌心已经紧张出了汗,也紧紧地抱住柏九。

柏九静了半响,在他后背上按了按,“抱我要付代价。”

“嗯……”

柏九笑了笑,“小孩子。”

辛弈垂眸,莫名有些沮丧,可是柏九就到此为止了。明明有话,却什么都不说,只是任由辛弈抱着,像是在给他反悔的机会,却又早划定了对他的占据。

这是个狡猾的人。

辛弈局促着想。天渐渐暗了下去,他抱在柏九肩头的手有些寒凉,辛弈默默松开手,想要收回来,却听柏九在他耳边低声道。

“从一开始,你就没得选。”

只能是柏九的。

必须是柏九的。

蛇掩藏在一旁,冰凉的眼一直等待被恶犬追逐的兔子。这只兔子它仅仅是闻见味道就已经不能罢休。恶犬的吠声一路追过来,兔子背着胡萝卜盲目的跑。豹子惺忪的眼还未睁开,蛇已经嘶声露出毒牙,它游走靠近。

注视着它的兔子。

☆、山漫

这宅子虽然大,但主卧却仅有一个。晚上辛弈看着那拔步c黄犯难,对柏九困惑道:“只有这一间屋子有c黄?”

“其他还未来得及翻新,睡不了。”柏九正脱着外衫,准备去这屋子侧开的内里沐浴。抬眼一看辛弈已经犯难到快咬上指尖了,笑了笑,道:“我虽貌美,还请世子爷晚上留情。”

辛弈脸一红,道:“正经人不乱来。”

“那倒也是。”柏九抽了腰带,人已经到内里的屏风边,不忘对辛弈吩咐道:“擦了发再上铺。”

辛弈应了,将发擦得差不多了,便倒进被褥中先滚了一圈。这拔步c黄就是一个大字,外围屏挡,放了帘子就是屋内屋式的封闭空间。褥上两个枕头并排放,辛弈看了看,将其中一个抱进怀里。一想到柏九就要睡在其中之一上,脸就发烫。

柏九出来时听不见帘子里的动静,还以为人已经睡着了,待掀了帘进去,正见辛弈抱着枕滚来滚去。心里头已经记上,回去叫人把府里的c黄也换成拔步c黄,任由他滚。想着手已经在辛弈头发上摸了摸,辛弈冲他露了酒窝,道:“早擦干了。”

柏九俯首在他额间啄了一下,“赏。”

辛弈脸红,将枕头放好,给柏九让出位置。柏九吹了c黄首的灯,入了被。察觉到辛弈靠在里边规规矩矩的不敢动,翻身对他道:“这来。”

辛弈胸口扑通的缓不下来,在黑暗中眨了好几下眼,才移过去。柏九摸到他的手,是细微的汗,不禁低笑出声。辛弈被握了手,听见柏九笑声,耳尖隐约滚烫,他说:“……头一次和外人睡,难、难免出些汗。”

两个人靠得近,柏九能感觉到辛弈的身体像个小火炉,捏了捏他指尖,低声温和道:“先前和兄弟们睡过一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