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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游戏(13)

“那算了。”吴亭亭的父母是做服装批发生意的,常往广州跑,吴亭亭曾经说过想让我见家长吓的我十几天都在做上门女婿的噩梦,后来也就罢了,这个话题成了我与她共同的禁忌。她披衣起身,给我端来两杯温过的牛奶:“渴了吧?喝呀。”

我接过,笑了一下:“应该是累了吧?一个钟头多啊。”她一拳锤在我身上,不痛不痒。没有我当日给萧峰那拳十分之一的劲道,带来的只是一阵酥麻。

我套了仔裤下床,一见她的桌上摆着叠厚厚的资料,我一看,吹了声口哨:“哟,你思想觉悟高了嘛。”

她笑了,有几分得意:“入党对自己有好处嘛!竞选分配就业什么都是个资本。”

我依稀记得她高中的中国近现代史似乎没上过50,高考文综才一百多一些,估计连共产党哪年成立的都不知道。一上了大学倒是乾坤颠倒,飞上枝头。我喝了口牛奶,随口问道:“你行啊,能通过么?知道咱国家领导人——的老婆是谁么?”我本想问知道现在国家元首是谁么,又觉得这样问实在太伤她的自尊。

她认真思考了一会,笑道:“听过,唱民族的那个宋祖英嘛!”

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看了她一眼,郑重地点点头:“不愧是参加过党训的人,对咱领导人的家事也这么了解。”

她信以为真,又开始为我介绍她入党的光荣经过,先是入党申请书再是党训然后预备党员,一年后加把劲就能定下来,那时候她什么事就能占个头一份了。又开始絮叨起院里的派系之争和她的左右逢源。我听的头昏脑胀,才有的一点好心情荡然无存,插了句:“有写申请的都上?”

她很匪夷所思地看着我:“哪呀!这事有那么容易,都得是精英啊,还得有院领导的推荐什么的……”我赶忙打断“精英”的冗长的自我陶醉,站起身来:“得,我先走了。”

“为什么?”她一时忘记了三个代表,追问道,“你知道我爸妈今晚又不在,你……急着回去干什么?”我敷衍:“我回去还有事。”

“等等。”她又叫住我,递过一张申请表,带着点施恩的口吻,“阿祁,你也入党吧。好处多着呢,听说年底书记还会带我们几个去‘考察’张家界呢!全报销哪!你先写——恩,你平常没怎么在系里露脸,没事,我帮你想门路,请那些人吃个饭就行……”

我打断她的话:“停停,你给我瞎忙活什么啊?入什么党?我和共产党政见不同行不行?”好好地做好自己本分就是,闹什么闹!咱搞艺术的还在乎这政治属性?!

她很匪夷所思:“你不愿意?阿祁,你这样吊儿郎当下去……以后……当着别人的面还怎么说是我男朋友啊?”

我愣了下,敢情她还嫌弃我了?操!刚才在床上她还那副荡样,现在就说我配不上她了?以前我给她买这买那哄她开心的时候,她怎么就没这觉悟?“我乐意!”我哼了一声,只觉得女人怎么就这么没劲!整天就会盘算这些事情,很有趣嘛。

“你这周末要回去吗?”徐然靠在宿舍阳台的栏杆上,问了一句。

“要吧,再不回去也不知道我妈会说出什么话来。”我抓抓自己的头发,我妈什么都好就是具备所有中年妇女更年期共同的特征——唠叨,没话找话讲没事找事骂,总之这嘴是一刻不会停止,而我就怕这个。

“那我和你一起走,我爸也让我回家呢。”

“行。”我抽出嘴里的烟,凑过去:“来,吸一口。”这一回,已经换成了万宝路。

“神经。”他笑着推开,我们推搡着闹了一会,他突然问道:“你最近是和亭亭出了问题吧?都没再见你们走在一起了。”

我皱眉:“提她干吗?我过我的独木桥她走她的阳光道,谁也不碍着谁。”

他呵地一声笑出来:“怎么了,这么愤慨?”我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又加了句:“吗的,她是我谁啊,凭什么管我。真没劲,女人都这样,再这样下去还不如分手。说起来还是你聪明,没让女人缠上。你没看王毅刘阅都被女人迷成个什样!”

“我哪和你 张大帅哥比啊?没听我们系里的女生说吗?你和萧峰是美院两朵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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