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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游戏(87)

“徐然。”我还是叫住他,“那天我说的话全是真的,你放心。”

徐然淡淡地看我:“……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晚饭是和王毅一起吃的,我毫不意外地听他聊起萧峰:“这小子不知道哪抽风了居然一个人回来!他这留学资历本来可以镀个24K金,现在怕只有18K了——我听说那边的人对萧峰吴亭亭都满意的很,要留他们下来呢!你看这国内人挤破了头想出去想移民,他倒傻傻地提前回国!”

我闷声说:“我听说他是完成了研究课题才回来的。不算提前吧。”

“那吴亭亭怎么就不回来?人家多精明!祁哥,还好你早和她分,心大的女人难讲的很,说不定,萧峰就是被她甩了才一气回国的——”

“你知道什么!”我喝着打断他的话,“别人的事咱们别乱管,他回国为了什么和我没关系。”

是的,和我没关系。

我心乱如麻。

又自欺欺人。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我没去找徐然,一个人回到宿舍,只见宿舍里挤了一屋子的人,与之前的门可罗雀鲜明对比。我有些想笑,世人跟红顶白人之常情,萧峰从前作为现在看来,倒真的正确。不想进去共襄盛举,我在外面顿了很久,我知道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到小卖部买包烟杀时间,老板问我要什么,我下意识地说三五,想了想,忙道:“还是骆驼好了。”一摸身上,才记起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打火机,又叫老板拿了个一块钱的廉价货——一样是抽,一样能点,不是吗?我对自己说。

再转进宿舍,居然和萧峰在楼道撞个正着。他抿着嘴,看我,说,我等你很久了。

聊聊吧。我没有逃避。

我们沿着林荫道走,却发现点点滴滴都是我和他的回忆,我捏着手,想到徐然。

坐在靠近后门的一个椅子上,我们只有沉默。

一年多的时间,太漫长,却也太短暂。

我打破僵局,把骆驼和打火机递过去,他一愣,眼中黯然:“不用。我不习惯抽这个。”

萧峰毕竟是萧峰,在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时候,他居然象对待一个老朋友一样,讲了些德国的风土人情留学生活,我不是很认真地听,直到他说:“知道咱俩见了面尴尬,我就在宿舍住几天,找找原来那个房东还租不租房子,就搬。”

我如鱼在哽,却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半晌哑着声音说:“……为什么回来。”

“想回来就回来——回来也饿不死。”他自嘲地一笑,“照样风光。”他看看我,一顿:“忘了你不喜欢听这个,不说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和我说话!该死的云淡风轻!我心里难受死了,瞪着眼看他,良久,他冷着脸转开视线:“能回来和你说这一句话就可以了。你现在过的很好,也成熟了。阿祁——”他咽下后半句话,我觉得我快被他搞疯了,吼道:“你有什么就直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也是!你为什么不讲出来!”

他沉默了,我一脚踹向旁边的花坛,重重地捶在椅子上,连带着我和他,都微微地颤抖。他点着头似笑非笑地看我:“我讲出来?事已至此我还能讲什么!你还能在我面前说你不痛快?!”

我愣:“你说什么——”他突然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掀倒在椅子后面的花坛里,方才的冷静自若仿佛只是假象,现在的他,浑身都是让我战栗的怒火:“你为什么可以这样轻易地忘了我!你知道我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每一天每一分都在想你,想我们过去曾经在一起的所有回忆!我都快疯了!我连那边教授安排好的就业移民都拒绝!我……我根本没办法在那里呆下去!是你让我变的不再象以前的我,为了你我甚至可以放弃前途!你毁了我!毁了我一生!而你呢!就一年而已,你连等都不愿意等我!”

我张大嘴呆呆地看他,打死我也不相信刚才那番话是萧峰口里说出来的。

从今别后,各奔东西,这不是我们的承诺么?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事到如今,我宁愿你鹏程万里再不记得谁是张祁!可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在我面前说这些——太晚了,萧峰,我们错过太多——

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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