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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游戏(97)

他放开我,我们象白痴一样又是笑又是哭,他重重地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层层的纱布,一连骂了几十声的傻瓜。

我不满地单手推开他,你才傻瓜呢!

他笑,你不傻?你不傻自己挨了那一棍之后血流了整脸还叫我住手,别打了,被学校发现我就死了,硬是拽着我的手跑了百来米!

我有些讪讪的,这事我都记不清了,他这么一说,我才隐隐约约记起一些来了,那时候萧峰就象疯了一样,操什么打什么,我亲眼看见他抡起儿臂粗的铁棒砸在四脚蛇的脖子上,他那时候的叫声,现在想来也觉得凄厉。

那时候的萧峰我都觉得陌生,我只觉得他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闹大了他什么前途都完,谁兜他都没用,怎么叫他也象听不见,我一抹脸上的血,就去拽他,他的蛮劲让我怎么拉都拉不开他,所有人都被他吓呆了,他那时的表情比鬼还可怕。我疯子似的拽他拉他,昏昏沉沉地往前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徐然跟在我身边,三个人的呼吸混杂着激荡着这个疯狂的夜晚。

萧峰摸着我的绷带,一字一句地说:“那时候我杀了那些混蛋的心都有!他吗的!敢伤你!”

我不说话了,他说的,我信,只要见识过他那天晚上的嗜血神情!

他是疯了,我又何尝不是?!

沉默了一会,我抬眼看他:“伤的怎样?”

他自嘲地一笑:“没你严重!”我已经从他领口里看到一圈一圈的白色绷带,和脸颊上一大块暗色的血迹。

他的伤一定也很重,但是他必须若无其事,他还要在事情闹出去前处理善后,比如抢劫,比如报警。

“这几天乖乖给我躺床上呆着,你手都伤到神经了,不许再乱动!”他虎着脸凶我,又起身帮我倒了杯水,口渴不?我把床升起来你喝点水?

我看着他,有一句话却不得不说:“……徐然,他怎么样?”

他动作一停,随即神色如常:“蹭了点小伤,没什么大碍。你昏迷的这几天……他天天守在外面,又怕你妈疑心,连哭都不敢,三天来,只吃过一顿饭。”

我皱起眉头,这小傻瓜估计又在钻死脑筋自责呢!我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啊!他何必这样!

“你放心,他被我逼回去休息了,估计明天就会来了。”萧峰说的轻描淡写,我不知道他怎么才能说服那个倔到死的徐然回去,心里有些奇奇怪怪地不是滋味。

这时候我妈跟着一个护士敲门进来,萧峰立即换了一副谦恭而拘谨的神色,我想,那晚的萧峰,是不会再出现了。

那护士进来记了下我的血压什么的数据,萧峰则在旁边给我妈说了些警察问话的内容,我妈说着说着又急了,直骂那些人不是东西,骂我不知好歹。萧峰心平气和地安慰她,什么现在这样的世道指望那什么警察想抓人是不可能的,这事也只能自认倒霉。我们也是冲了些,不甘心,才和他们干上;什么只当吃一亏长一智,以后不做这种傻事了,把我妈哄的频频点头,总算把心给回转过来。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他们。

我一醒过来就劝妈回去休息,她不肯,我说你总要回去换洗一下吧,我真没事。萧峰也帮着劝,说这里好歹有他陪我,我妈想了想也是,又叮嘱了好几句才走。

我们之间就象从前那样聊天说笑,我挪一下都不行,所以大部分都是他在说话,我听。

经历那么多事,什么情爱纠葛仿佛好象都暂时被抛在一边。

七八点的时候护士给我打了一针,我昏昏沉沉就歪在床上睡着了,半夜被尿意憋醒,萧峰竟拉着我的手,趴在旁边睡的死沉。我动动身子,他立即跳了起来,手心一紧:“阿祁?”

我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醒了:“你干吗不回你床上睡,你也有伤啊。”他摇头,又笑:“我想多看看你。”我也笑:“我现在想撒尿了。”他说:“好我拿便盆给你。”

“神经!我去厕所拉~便盆!你以为我几岁了!”我挣扎着起身,一个踉跄,萧峰连忙撑住我:“得了吧,你这还吊着瓶呢!我扶你去。”

他半强硬地撑着我进了厕所,一手替我提着吊瓶,一手帮我拉裤子,我直觉地想躲,他在我耳边低声一喝:“别动,你这一只手等于是废的了还不让我帮你——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没摸过?”最后一句话他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字,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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