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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30)+番外

内心忿忿,我却依然面色如常。我是邢望,是那个即使蒙受屈辱,也要一点一点地把屈辱咽下,半点不与人知的邢望。吃过饭,我出于风度送我名义上的未婚妻回家。途中朱丹宁一直紧抿着嘴,她不高兴吧?我想,任何人遇到这种冷落都会不快,更何况,是这种千金小姐。

我带点恶意的继续我对她的漠视。直到她冷冷地开口:“邢先生。我们…还不大熟吧?所以有些话,还是要现在说的好。”

我挑眉,示意她继续。

“我们都知道这个联姻是为了凯运和邢氏的联合,于我而言,这只是回报我爸爸的一个途径。所以我们之间,谈不上感情。”

我没想到一直在我心中盘旋的话竟会被她一语道破,她的直白,有时令人恐惧。

“或许因为我从小在西方长大,无法理解国人关于感情的看法。只是我诧异,象邢先生这样的被人交口称赞的青年才俊也会有这么懦弱的时候。既然另有所爱为何不干脆拒绝?既然为了公司不得已而牺牲,那还有什么必要长吁短叹?!如果我有朝一日心里有了人,断然不会象你这般犹豫,爱就要不惜一切,而不是以这样那样的借口去逃避。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选择了牺牲自己,就没有再伤怀的必要。” ”她清清淡淡地说完,示意停车:“我自己打的回去。”

我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从来不知道我的心絮会这样明了的表现在脸上。心里有了人?笑话!我连我自己心里的那个人真正是谁都不得而知!一个小丫头懂的什么?感情从来不是风花雪月的简单冲动,特别是对我而言——我的骄傲断绝了我曾经的爱情!从崇嘉…到展凡…我咻然一惊,我刚刚在想什么?展凡?曾经的…爱情?我对他是爱情?他先前的坚定纯良,如今的麻木愤世,一点一点地浮现。不可能。我对自己嗤之以鼻。我怎么可能真的对他动心?那我之前对他的一切伤害背叛算是什么!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亲手埋葬我的爱?这样凄惨这样无助却是我咎由自取?!不,我不承认,我一定是被他的倔强倨傲与冰冷淡然气昏了头——那不过是一时的迷惑!

朱丹宁在下车前看着我青红不定的脸色:“委曲求全不是你对我无视的理由。你再这般目中无人,一辈子都不会拥有全然真挚的感情?”

我心乱如麻,哪里顾及的上她究竟说了什么,直觉地就想全盘否定:她知道什么是爱情?情窦未开的少女情怀罢了。若是爱能轻易出口,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不能圆满的遗憾?

我却不知道这个少女在后来,是那样冲动而固执地投入一场对她而言代表着生命全部意义的爱情,象飞蛾赴火,烈焰焚身,最终失去了一切,亲人,以及…爱人。

与我…截然相反的归途。

即使不曾宣诸于口,我也能感受到朱丹宁对我所作所为的了然与轻视。其实不只是他就连我自己都在鄙薄着自己的委曲求全,我邢望从来顶天立地,为什么今次却要靠一个女人的裙带关系,这般寄人篱下?我一回家就忍不住砸烂了玄关摆着的一个花瓶,我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结婚…多么具有讽刺性的字眼。我颓然地倒向沙发,一口又一口地灌着一切能够麻痹我自尊的液体。究竟喝了多少我无法清算,一直到脚边堆满了玻璃瓶,连移动分毫都是奢求,我才宣泄似的将酒杯狠狠一砸,灵魂象从这个腐朽不堪的肉体中抽离出来一样,痛苦却坚韧地清醒着:“邢望…我真不知道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你在抱着我的时候,心底深处是怎样地在深切地渴求着崇嘉!你怎么能在憎恨一个人的时候还能虚情假意地一次又一次地说着我爱你!””你的好意,我承受一次就已经终身难忘,不敢也不会再尝试了。”展凡如是说,绝望的他声色俱厉,对我,也对他。他已然用尽今生恨我,不复有爱。

“你这种人,不配拥有他!”崇嘉如是说,曾经明澈的眼眸里再无一丝眷念,是我做的一切让他心寒…还是他…从不曾真的,为我动心?

“一个人的心伤透了,也就死了…”KAVEN的话一点一点地渗进我的感知,我方知什么是报应。

哈…多讽刺…我明明爱的是崇嘉明明为了他背负一切骂名为什么现在心心念念的,却全是展凡?!他的纯粹他的痴情他的眼泪乃至他如今对我心如死灰的决然和毁天灭地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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