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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禅(201)

人怎么还不来?

净霖将日子重新码了一遍,一个个颠来倒去地数。半月之约就是今夜,今夜就是半月之约,他没记错,他记性向来很好。台面的水溅在净霖的鞋面,他怔怔出神。

伞面忽地一掀,净霖抬起头。见面前风雨扑打,一只臂掀着他的伞沿,倏地抵来一人,偏头猛亲在他唇上。

苍霁气息不匀,发丝湿透,兜着袍上的果,背上与腿上皆是泥泞。他亲完人也不管伞,揉了把兜着的袍,双臂将净霖抱起来。不知名的果子滚了一地,苍霁呵着热气说。

“绕得我栽了八回泥坑,可算找着了。远远看见伞底下腰背挺直,立得跟个松似的。”苍霁喘着气,又狠亲他一口,说,“果然是我心肝儿!”

第93章 逆鳞

伞磕在石栏, 雨刹那间变得更大。苍霁的喘息贴在咫尺, 烘得净霖口干舌燥。雨水淌过眉间与鼻梁,隔着这一层凉意, 让唇齿相依变得异常湿热黏糊。

苍霁受着净霖青涩地磕碰,他手掌胡乱摸在净霖背上, 略后仰了头,说:“昏不昏?痛不痛?怎地瘦了这么多,硌得”

净霖双掌夹住苍霁的颊面,探指摸了摸苍霁的眉眼, 然后认真地逐句回答:“不昏, 不痛, 没瘦。”说完用力喘了两口,“抱抱得太紧了!”

苍霁被他神情逗笑了,狠狠箍了一把, 说:“紧么?还没摁进骨肉里呢!”

净霖说:“不要摁进去。”

苍霁被他的手掌冰得直眯眼, 闻言说:“那你贿赂我。”

净霖便复述道:“我贿赂你。”

苍霁放声笑,说:“山里出王八,回家几天跟人学坏了。”

“我才不是王八。”

“你是小混账啊。”苍霁微偏头,眼里炽热,那股浪劲直往心头拱。他没忍住, 着手捏了净霖的下巴,拉到跟前, 低声说, “让我含一口。”

净霖正欲说什么, 苍霁都当他应了。手指蛮横地卡开净霖的唇,俯首吮住那舌尖,津液交融着含了过来。净霖被含得微微探颈,露出后部一截雪白,苍霁手掌盖在上边,既爱不释手,又想下狠劲的揉,陷在这两难里,心头一热一冷,只能含得用力。

净霖被含得又麻又痛,手掌抵着净霖的胸膛,后颈被他揉得一阵发颤。这情欲的诱惑腾升在寒雨间,激得净霖唇间小声哈气,无从适应。

苍霁背上早湿透了,却一点也不冷,肩背和臂膀都充斥着强力,蕴含着压抑许久的热浪。他捉住净霖的手,给至纯剑一点喘息的余地。

净霖已经被含得七荤八素,陡然被松开,唇间也一片殷红。苍霁脚尖挑了伞,撑起来拉过净霖就往台下走。

“我有一日,就在此处看着你。”伞太小,苍霁体格却很大。他撑着伞,还有一大半露在外边,由着雨水浇,方才缓了热。他牵着净霖,在下阶时停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望阁,“我见你携剑登台,白袍如鸟,傲得要命。心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来日我必要给他些苦头吃。”

净霖扶剑说:“台上赐教。”

苍霁说:“怎么,适才还不算切磋?舔你一下就又缩又颤。”

净霖小指匆忙地划动几下,说:“你孟浪!”

“在下曹仓,草字孟浪。”苍霁肆意一笑,“打我掌心里又挠又撩,临松君真不孟浪。”

净霖脚下磕绊,闷头撞他后背,埋着脸说:“不是临松君。”

苍霁背手牵着他往下行,说:“不是临松君,就只能是我的”苍霁顿了片刻,“我的了。”

两个人钻进望阁的廊下,沿柱攀生的丝萝皆枯萎,只剩干枝勾挂着还在顽强不屈。苍霁将唯剩的果子擦干净,靠柱边看着净霖吃。

“北边积着水,果子也不如往年好吃。但到底是家里种的东西,还是想紧着给你尝。”苍霁说着轻蹭了一下净霖的手背,“刀剑都动了,这门里又出了什么事情。”

净霖口里咽下酸甜汁水,抿紧唇线,说:“没见着澜海最后一面,尸身下葬下得太快,让我心里不踏实。”

“撬开之后呢?”

“什么也没有。”净霖说,“尸身不见了。”

苍霁微仰头,靠在柱上想了想,说:“我对澜海知之甚少,你有什么想法?”

净霖擦净指,说:“澜海本相为撼天锤,门中能说得上名的兵器皆出自于他的手,咽泉偶有摩擦,也会交给他料理。他名声不显,锻造的兵刃却天下闻名。黎嵘的破狰枪、东君的山河扇,还有父亲的溯时刀皆是出自于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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