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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禅(97)

这不是替代。

这就是他们俩,因为摩挲过的地方都熟悉无比。

净霖听得苍霁含在耳边,热热地唤了声“千钰”。他忍不住抬臂遮面,欲挡住这些要死的羞耻。铜铃开始摇动,净霖仿佛陷入了与身体的拉战,他被苍霁翻推在书架,指尖扣紧书沿,却抓不住能够站稳的地方。净霖已经仰起了首,苍霁从后来吻他。

净霖将过去所有的强硬都挤压在这一刻,他猛地错开头,感受着苍霁紧贴的滚烫。吻细碎的落在脖颈,净霖眸中冰凉,他像是幼儿学步一般的操控身体,手指僵硬地拽离原本的动作,被净霖拉向另一个方面。

背后的苍霁骤然一重,净霖听见他喉间忍耐又难耐的骂声。这不是别人,这是同样在拽回自己的苍霁。

净霖一只手已离开书架,他在喘息间被扒掉了里衬,锁骨与肩臂霎时暴露而出。苍霁压着他,净霖倏地拽住发间铜铃。

“左清昼!”

净霖哑声喊出名字来。

“是左清昼”净霖快速说,“死的人是左清昼,我已明白他与狐狸是何等关系!你便住手!”

铜铃“啪”地消失于掌间。

净霖松身抵住书架,后边的苍霁已经蓄势待发。苍霁撑着手臂,埋首低喘。两个人皆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只差那么一点

苍霁艰难地避开净霖的身体,他是唯一一次狼狈至此,甚至是第一次被这样陌生的冲动主宰。他阴戾地盯着净霖裸露的后颈,却发觉“左清昼”似乎还存在于他的身体,因为他迫切地想要继续,去做他不知道也没经历过的事情。

苍霁仓促地拉回衣衫,将净霖包裹起来,甚至连一点肌肤都不肯再让他露出来。

苍霁骂道:“让它去死。”

净霖拨发转首,苍霁没有丝毫迟疑地将他的脸又推回去。净霖唇间被吻得微疼,他亦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不太妙。他用拇指擦过唇角,直起身。

“它是想告诉你我,”净霖冷静道,“‘千钰’与‘左清昼’是这种关系,一只狐妖与凡人结为相好但是左清昼死了。”

“左清昼。”苍霁离身,说,“这名字好生耳熟。”

“笔妖乐言修改了命谱,楚纶成了状元,左清昼因此错过了这一生。”

苍霁抬手系扣,道:“你是说顶替楚纶死的人就是左清昼?”

净霖用额头轻撞书架,沉声说:“不会这般简单所谓因果相应,你我需要先弄明白狐狸是什么苦,左清昼又怎么死的。”

苍霁与净霖背对背,他拾起毯间的夜明珠。窄角那种旖旎又独特的气味仍未消散,苍霁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他也不欲张口询问。

“在弄明白别人之前,你我先能出得去。”苍霁说着,将净霖方才被拉掉的腰带递了过去。

净霖接了,两人立刻陷入一种清醒后的微妙气氛。

第46章 深究

净霖系紧腰带, 幸亏“左清昼”没有用力,留得完整的衣裳。待净霖将这水一般的银发束于脑后, 苍霁才转过身来。

衣领尚遮不住净霖的脖颈, 被吮红的地方在昏暗中也显得触目惊心。好在夜明珠不够亮, 让苍霁踢回意识。净霖已坐回毯间,适才的色欲通通被禁锢回坚冰之下,镇得烟消云散。

“此地似如东君的‘幻’, 是铜铃仿他人前尘的虚景。它将我们引至此处, 意在点明左清昼便是千钰的‘苦’。”净霖停顿少顷, 说,“乐言私改命谱,左清昼原本的命途是什么?”

“状元。”苍霁后靠在书架,“左清昼该是今年的状元。他与楚纶皆在考场,这两人会不会有什么干系?”

难讲。

净霖觉得铜铃此次作风大变,分明是比前两次更加急切, 它为何急切?是这两件事情都已不可耽搁,还是什么东西迫使它变得这般急切?可这些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干系, 值得它强迫他们两人“亲身”体会。

净霖沉吟:“乐言看了左清昼的命途, 这人不是短命鬼, 他不仅不是短命鬼,还是官运亨通、福星高照的好命途。这样的人即便要死,也需有个缘由。”

“他特意提到了‘左清昼’的名字, 想必没那么简单。”苍霁反手捡回左清昼的书, 翻了几页, 说,“左清昼既然与楚纶同时赴考,乐言该见过此人,因为他心心念念着楚纶的状元,必会特意看一看左清昼到底是何许人也,说不定”

苍霁话音煞却,因为这书本里夹着几丝发,应该是方才激烈中他不慎从净霖那里抚下来的。苍霁觉得一股火气接着刚才的冲动往下腹蹿,他立刻合起书,曲起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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