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被迫在校园穿女装的那三年(47)

任由恐惧在心底弥漫,秦思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担惊受怕。

这事儿她做得没错,她努力告诉着自己。

他们说话的时候闫寒就蹲在旁边闷声擦地,没参与话题,只是抬头看了秦思瑜一眼,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擦完地闫哥也没闲着,把没人乐意动的讲桌讲台都擦得焕新锃亮。

等到午休大值日结束,依照劳动积极性和对教室干净程度的改善,闫寒在“劳”这上面一共收获了23分,“德”也得了2分。

整体来说收获不小!

这种规模的大扫除要是再来几次,“劳”这一项不就满分了?!

闫寒兴奋之余也没有懈怠,这一项劳动结束以后,就又到了死去活来的学习时间。

这周四周五就要进行分班考试了,好处是一直在闫寒心里算个疙瘩的周四的游泳课因为考试缘故停课了,他不用佩戴那劳什子的胸贴了。

坏处是剩下的学习时间太少。

虽然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可从来就没在考试上绽发光彩、考试成绩也从来没有给过他惊喜的闫哥还是觉得心里没底儿。

后来两天就是一通埋头苦学的日常。

打扫卫生的事儿让秦思瑜跟他混熟了,眼见着闫寒这样努力学习,她和她的室友们统统一下课就过来跟闫寒研究习题。

秦思瑜自然是想要脱离十七班,去前面更好的班级,但以前她总觉得自己的学习方法不对,无论怎么努力地用功读书成绩每每就是提不上来。

接触到闫寒以后她才发现不是学习方法的问题,而是自己真的没有那么用功。

颜晗同学可以每节课上课都认认真真地听讲,下课时间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做题。

可她不禁上课老爱溜号儿,下课也总忍不住跟自己的室友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唠嗑。

颜晗同学每天中午吃完饭都会快速地回来学习,再抓紧时间睡个午觉。

而中午的这段时间她此前也并没有充分利用。

虽说玩,却也没有玩好。很明显她是将大量的时间都用在了焦虑和自我否定上面,那些跟室友唠嗑的举动都被她当做是化解压力的方法。

但说白了,其实就是自己任由这种焦虑的情绪蔓延,还没有全力以赴吧。

而现在有了个人做榜样,她开始像对方一样,全力以赴地将目标放在知识本身,而不是去想成绩和班级。

相处两天,秦思瑜不知不觉间变得跟温珏荣一样崇拜闫寒。

同时也开玩笑地管他叫了一声颜哥。

猴子他们跟着起哄,每天都学温珏荣的样子,颜哥颜哥地叫着。

甚至温珏荣扯皮的时候他们还研究出了一个“帮派”,名字暂时没有想到狂霸酷炫拽的,就先叫“颜帮”。

……还盐帮呢。

闫寒默默扶额。

以前是不听别人叫他闫哥会觉得别扭。

现在是怎么听温珏荣他们叫他都觉得别扭。

不过剩下时间越来越少,闫哥别说是懒得管他们,就连他自己作息和皮肤都顾不上了。

任小五怎么催怎么批评大哥也岿然不动,每天晚上必须学到五经半夜才睡觉。

——如果小五的锤子是真实的,自己估计早就被砸烂了。

他这简直就是在赌命啊!

万一脸上长痘了,那自己可就歇菜了。

事实上闫寒就是在赌,赌自己头铁命硬,这两天不会出现任何肌肤问题。

即便如此,每晚下了晚自习是九点半放学,回宿舍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也要十点多了,闫寒学习的时间很长,直播的时长却不多。

好在也有一些跟他一起学习的深夜党会来点他的直播,闫寒的热度并没有下降,反而每日都处于稳定上升中。

闫寒又陆陆续续地受到了一些打赏,很多粉丝都反应看他直播学习不仅自己效率也提高了,而且还能把动不动就摆弄手机的习惯戒掉。

——只要开着他的直播视频,看见那双一直写写算算的手,就移不开眼了,更加不舍得关掉界面,哪儿还有心思玩手机?

对此闫寒也是由衷地觉得欣慰。

不知道是谁说的,时间就犹如指尖流沙。

日历飞速地跳过了周三,到了星期四这一天,临进考场前温珏荣他们还来找闫寒,仿佛看见他们颜哥就拥有了底气和力量。

闫寒:……

“颜哥你想去哪个班级呀?”考试之前秦思瑜问他。

这个问题闫寒还真的思考过。

答案就是越往前越好。

他想考上X大的话,至少也得挤进全校前三十才有机会。

也就是他的终极目标应该是去理科最好的班级九班。

毕竟高三的时候只要能在九班稳定扎根,高考正常发挥的话都能去不错的学校。

不过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

现在的闫寒对自己的要求也不高,能脱离后面几个臭名昭着的烂班,去十四班他就知足了。

“那我也要去十四班!”秦思瑜握拳。

“我也要去!”温珏荣比她还信誓旦旦。

跟着俩人就是叠手背儿地一通给对方打气:“加油加油!”

闫寒:“……”

真正开始考试的时候他并没有怎么紧张。

也许是因为第一科是语文,除了像那些需要死记硬背的古诗词和文言文阅读的基本知识点以外,那些阅读理解和作文这种题型在闫寒看来完全就是看天意和运气,紧张也没啥用。

当然后来闫哥自我分析了,这玩意儿其实也跟自身的心理素质有关。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虽然很在意这次考试,却不会在意到令自己多么紧张的程度。

社会有时候比考场要残酷得多,闫寒则早就习惯了那种残酷模式。

风平浪静地考完数科,到了周五下午只剩下生物这最后一门考试。

明天就是周末了,学校给一二年级的同学提前放了个假,考完这一科以后听统一的铃声便可以直接放学,没有晚自习。

很多同学的心再次长草,尤其前面几科考的不理想基本已经放弃治疗的和压根儿就不在意成绩的,最后一门考试简直跟屁股下面有根儿针似的,根本坐不住。

闫寒的状态还算好,考试前临时抱佛脚整理的知识点和死记硬背再次发挥了效果,他很顺畅地就答完了这一科。

答完以后闫寒也没急着交卷,而是将所有的题目都细致地检查了一遍。

不求蒙的全对,但求会的全对。

考场里有不少学生坐不住了嚷嚷着要交卷,不过监考老师就是他们班的生物老师——一个严谨的老太太,不允许任何人提前交卷。

其他人都写不下去了,只有闫寒还坐得住。

他没有注意到外界的环境,而是把两道不是很确定的题又仔细地想了想,最后在临到时间的时候敲定了答案,这才四平八稳地交上了试卷。

考场里就鲜少有他这么安静的,生物老师这几天早就注意到了他,毕竟在这个班级里像他这种积极学习的学生是少数。

这会儿生物老师就把他的卷子拿起来看了看,打眼一瞅所有的选择题都做对了,这种情况在十七班这种差班里可不多见。

她满意地冲闫寒点了点头,收下了这份试卷。

全部交卷以后生物老师就拿着封好姓名的试卷离开,学生自动将桌椅推回原来位置,班主任很快回到了班级。

先是叮嘱了一番,周末也不要太浪要记得学习,随后在怨声载道中残酷地留了两页作业,放学铃声堪堪响起,班级里的同学都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欢呼着夹着书包往外跑。

春季的天依旧不长,晚上五点钟外面已经半黑了。

“颜哥再见!”温珏荣跟他道了别,一样背上小书包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

闫寒倒是不着急,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他回宿舍也还是学习,没什么别的事儿可做。

任凭班级里的人都跑光,闫寒还是不慌不忙地收拾着自己的书包。

他们这幢一年级的教学楼周末会封闭锁起来,忘了什么东西想回来拿都不方便,像打算周末做的习题本和练习册这种东西,闫寒还是很细致地一一检查了一番,确定没落下什么东西才抬步往出走。

也是赶巧了,他刚刚迈出教室的门,正要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就见温珏荣背着个书包,呼哧带喘地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