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阳：“......”
他完全没想到这一点，汇款是有记录的。
“刘律师，”张记者说，“白先生和李女士离婚的时候，还是90年代末吧，那时候大家用现金的多，白先生去看望白小姐的时候给现金，难道也因为没留证据而代表没给这笔抚养费，是吧，白先生。”
白向阳还没说话，李晓琴嗤笑了一声，白向阳知道这话是鬼话，他跟李晓琴离婚后不到一年就重新结婚了，第二笔抚养费汇出去被他母老虎老婆知道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可这时候，他已经没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说：“是。”
“没想到啊，”李晓琴终于憋不住了，出言讽刺，“白向阳，你已经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白向阳不敢看她。
“成吧，”李晓琴直接说，“不就是要钱么，你要多少，我打给你就是。”
白向阳一听说钱，立刻忘记张记者的嘱咐了，说：“八、八十万。”
张记者扶额，抢救说：“钱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白小姐这态度。”
“哦，那你的意思是不要钱啊，”李晓琴斜睨他一眼，“成啊，晚晚的态度么，你自己说吧，晚晚。”
白晚晚知道她表演的时候到了，特别真诚地说：“爸，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对您，是我不孝，以后我会负担您全部生活费的，每年上门看望您，绝对不会让您受苦挨冻的。”
刘律师接她话说：“那白先生的意思是，要白小姐每年支付一定的养老费用给您对吗？”
白向阳头被他们绕得有点晕，他现在只想要那80万，但听他们的意思是，白晚晚支付他每年的养老费用，但不给这八十万。
这哪能行啊。
“养老就不用了，我知道你也不是真心的，你就给我80万，借也行，我们之间的所有关系就扯清了，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张记者扶额。
“借80万，爸，您是生病了吗，还是怎么了，要用这么多钱，您要有难处说出来，我能帮的一定会帮的。”白晚晚说。
白向阳：“......”
他知道这是坑，他这用处哪能说啊，说了等下全网都知道他为了救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去吸女儿血了，非但拿不到钱，反而要被万人唾骂。
可是，这钱的用途，他又说不出来，他们家里人哪个都是健健康康的，房子也有不是没地方住，根本没有借口。
白向阳一时间有点骑虎难下，张记者说：“还不是你太不孝顺了，白先生都不想再见到你了，又觉得这么多年来养个白眼狼不值得，他支付的那些抚养费拿去投资，别说80万，800万都有了。”
白向阳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忙说：“对、对，是这样。”
李晓琴脸色沉下来，说：“请问你是哪位？”
张记者举了举自己的胸牌：“我是柠檬娱乐的记者，防止你们人多势众坑白先生，有责任让众人知道真正的真相。”
“真相就是你一厢情愿的胡编乱造？”李晓琴冷笑，“传媒行业有你这种败类，真是行业的悲哀。”
张记者以为自己把李晓琴激怒了，她越愤怒他越高兴，因为曝出去就越有他发挥编造的空间：“李女士，请不要人身攻击，我只用事实说话而已。”
“事实？成啊，我们就用事实说，白向阳，既然张记者说你之前给晚晚支付抚养费，是当面给的，既然是当面，你总该知道我们之前的住址吧，你可以说年代久远忘记了，那行，你就说我们住在哪个省的哪个市。”
白向阳：“......”
“答不上来，好，没关系，张记者，既然你是是用事实说话的，你敢不敢曝你身边这个男人，他儿子借高利贷现在身负200万巨债，被人家抓走了，才这样厚颜无耻地到处要钱。”
张记者眼睛一亮，这是大新闻啊！
对他而言，只要有话题，甭管站哪边，都没问题，立刻抛弃自己的立场，说：“是这样吗，白先生完全没跟我说啊，他一直说自己多可怜白小姐多无情，原来我是被骗了。”
白向阳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墙头草，急了：“分明是你写了稿子让我那样说的，你现在怎么可以翻脸不认账呢？”
“你别乱说啊，你这是造谣我跟你说，刘律师，造谣我可以起诉他吧。”
刘律师冷漠，不跟他说话。
白向阳没想到事情反转成这样，本来为他出谋划策的张记者突然反水，一时间阵脚全乱了，他这阵子受尽白眼与委屈，低声下气，没有尊严，没有人样，跟只狗一样。
这个张记者让他看到了希望，却一下把他推入更绝望的深渊。
一下子，白向阳攒在心里的愤怒全部在这一瞬间爆发了，他拿起眼前的咖啡杯，想也不想地朝张记者头上砸去，正中他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