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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鹤(153)

为什么……这么难!?

明明希望总是近在眼前,可真的伸手去摸,却发现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东青鹤,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昏睡过去前,常嘉赐恨恨地想。

……

待他再醒来,窗外的天都已经黑了,而他和东青鹤两人竟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动了动僵硬的手脚,常嘉赐勉力撑坐起了身,看看狼狈的自己,再看看地上的人,常嘉赐骂了一句粗话站了起来。

想叫人,又怕丢人,他只能勉力将衣裳穿了个大概,再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跟拖死猪一样把人事不知的东青鹤拖到了床上,见未有留下异样后,唤来了青琅。

见青琅心急慌忙地去找金雪里,常嘉赐在他背后咬牙叮嘱:“不要……告诉别人……”

没一会儿金雪里来了,要把常嘉赐弄去歇息,常嘉赐却不愿,只盯着金长老诊治东青鹤的手,冷冷的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金雪里道:“呃,门主是因一时耗费修为太多所致。”

常嘉赐哼笑:“你当我……三岁小孩儿?”东青鹤那深不见底的道行,给自己治个伤能治成这样?

金长老面不改色:“混沌毒气已入你肺腑,门主要将其引出,又怕你筋脉受损,所以只得用修为先护住你的周身再行施救,其所费心力乃是寻常疗伤的百倍。”

是么?

常嘉赐将信将疑,又看东青鹤模样,却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变成这样。

见常嘉赐眼内并无太多感激自愧之色,望向东青鹤的眼神反而晦暗复杂,金长老有些不快,出言强调:“门主为了你的伤可谓是不遗余力,种种之艰辛简直难以言说。”

常嘉赐却嗤之以鼻:“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还是你没编好怎么说?”

“你……”

金长老没想到常嘉赐竟会如此不识好歹忘恩负义,一时气得脸都白了,好在他还记得东青鹤的千叮万嘱,没有把心里的不忿对此人全倾倒而出,只给常嘉赐的伤再开了个方子丢给了青琅,就甩袖离开了。

走前金雪里道:“真心对薄情,实意对寡意,外头不知有多少人羡慕门主殊行绝才盖世无双,却不知他也只是遇上了个没心没肺家伙的可怜人。”

常嘉赐听得嗤笑不减,直到金雪里离开,他这才一转身累得趴倒在了床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常嘉赐忽然伸手摸了摸东青鹤沉静的脸。

“是啊,就是这样……真心实意对上薄情寡义,最最可怜,太可怜了……”

他语气寒凉,在那人颊侧划过的手却仿佛来了一点温柔,只是转瞬即离……

……

常嘉赐最后便靠在床边睡了过去,他仍然穿着泡澡时披上的湿衣裳,到后头焐着焐着都干了,只凉风一过有些冷而已。

正睡得簌簌发抖,迷糊间似有一双手将自己抱了起来,拉着他躺进了微热的被褥中。

常嘉赐依靠在那张宽阔的怀里,僵硬的四肢终于松缓了下来,他动了动脑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深深地睡了过去。

*******

第二日常嘉赐醒来,床榻上只有他一个人了。

就在常嘉赐想着昨夜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场梦时,房门开合了一下,东青鹤大步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青白的长袍,眉眼清明,身姿笔挺,对上常嘉赐的眼睛,微微一笑,走到了床边。

“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些?”东青鹤温柔的问。

常嘉赐想,这问的人和被问的人都反了吧。

东青鹤像是猜到他心思,笑意渐深:“抱歉,我昨儿个忽然走火入魔,让你吓到了。”

你这是哪门子的走火入魔?

“我还以为你死了。”常嘉赐不客气地说。

“我喝了金长老的药,已经没事了,以后也不会这样了。”东青鹤继续安抚。

“是么……”常嘉赐眼露失望。

东青鹤像是没看见一样,察觉他要撑坐起身,便一把抱住了人:“不急,你再躺一会儿,你的气脉受到震荡,需得静养两天。”

常嘉赐防备的望向对方:“谁告诉你的?”

东青鹤摸着常嘉赐清虚的脸道:“没人告诉我我也知道,定是受了我那金光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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