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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哲隆就来禀报忙碌了一夜的成果。
“门主吩咐过后,属下就让金部的弟子将门内几个出入口都封锁了,没有看到有人离开。”
“那就是在你布置前那贼人就离开了?”破戈在一旁道,又拧起眉来,“可是他前来到底为何?又是偷刀吗?”偷刀就偷刀吧,干嘛还跑来片石居溜个一圈让门主发现?难道又是那竹死岛的两人干的?
“许是和青溪那事有关。”东青鹤回忆起昨夜的情况,淡淡道。
“青溪?梼杌那事儿?”破戈意外,“那里头有何隐情?”
正待东青鹤开口,外头青越忽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门主……门主……”
“怎得这么慌张?”站在门边的破戈抬手扶了一把对方,一眼就对上了青越一张青白的脸。这些小厮虽道行不高,但是跟着东青鹤日久,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一般的事儿自不会如此失态。
只见青越忽然噗通一声在东青鹤身前跪下了,眼泪流了满脸,大声叫道:“门主,青溪死了!”
东青鹤一怔,下一刻青越一句话让其余两人也怔在了那里。
“青溪……青溪被人杀了!”
青溪的确死了,而且死得还不一般。
待一干人等赶到片石居偏院时见到的就是一具被人吸尽了修为的干尸。青琅青仪都在一边哭得红了眼。
“门主……您、您辰时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我还喂了他两口水,可我……我就走开了一会儿,就一会儿,回来他就……”青仪捂着脸匍匐在地,自责不已。
破戈上前一番查探后,痛心地说:“是魔修……”
吸人神魂,化入己身,修真界中最最残忍的修道之法便是魔修。而整个青鹤门,只有一个魔修。
东青鹤面容深沉,和破戈对视片刻,一旋身便到了后山。
落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一个人负手立在那门前,寒风卷起他的袍角,那背影说不出的冷冽孤寂。
东青鹤上前,同他并肩而立。
“他走了吗?”东青鹤轻轻地问。
秋暮望冰样的眸光一动,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走的?”
秋暮望顿了下:“清晨我来的时候……石室已经空了。”
东青鹤也不问秋长老明明说过不会来看人,却为何对对方的举动如此了如指掌。他只是指间一动,将一张符纸放到了秋暮望面前。
秋暮望见之,牙关紧了紧:“是他的字。”
东青鹤重重叹了口气。
秋暮望问:“他杀了谁?”
东青鹤道:“青溪。”
秋暮望一怔:“为何?”
东青鹤沉默。
秋暮望却明白了:“梼杌兽……”那事儿前不久他才和东青鹤说起过的。
“绕了一圈,结果还是他吗?”东青鹤低低地问,“你也这样觉得?”
秋暮望不语,那张薄薄的符咒却在他的掌心烧成了灰烬。
“我以为他不会走的,我以为这一次他回来,就可以留下。”东青鹤眼内也带出了悲伤。
秋暮望却重重摇头:“他不会留下的,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沈苑休了。”
东青鹤皱起眉:“我让哲隆去找人了,或者……你想亲自去?”
秋暮望松开手,任掌心的灰烬随风飘散:“我亲自去。”
东青鹤看着,缓缓点了点头:“不用带他回来见我了。”
秋暮望冷冷一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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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浮腾云而归,远远就看到月部的客居前站了一堆的浅衣弟子,他也没下来,居高临下地双手抱胸看了一会儿,疑惑地开口:“啊呀,这是在做什么,玩躲猫儿么,如此热闹?”
哲隆一抬头就见是他,上回二人交手时对方耍弄自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哲隆的口气很是不好。
“奉门主之命捉拿青鹤门叛徒,我们要搜查一下这里。”
“捉拿叛徒?”花浮挑起眉来,“谁啊?”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让开便是。”哲隆哼道。
花浮却不动,与哲隆对视须臾,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