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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八风不动(55)+番外


顾相檀轻轻撇了撇嘴,早猜到这答案了,所以也不生气,自言自语般轻喃了一句。
“若有一天,他能得偿所愿,我自会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也不看衍方,径自关了门。
……
当夜,睦王府。
赵典负手在书房中来回地走着,赵界就站在他跟前,一下一下的摇着手里的扇子,半晌忍不住道:“父王,这毒一定是赵鸢下的,赵勉没有这脑子,而皇上一向优柔寡断只会捡现成便宜,这般主动出击的作态也不似他,除了赵鸢没旁的人了。”
“不管是谁下的,但外头多数的人一定以为是我们下的!”赵典哼了声,终于停了脚步。
侯炳臣入京,于赵典来说的确是一大祸患,他是很想除了他,但是赵典也知道,还不到时候。侯炳臣性情骨鲠,哪怕他心里对于赵攸的政绩多有不满,但只要赵攸在皇位上一天,又是上一代灵佛亲指的,侯炳臣就不会有取而代之或拥戴旁人的心,这是赵典的倚仗,又是赵典的担忧。
倚仗大王爷赵谧的两个儿子暂且不会因为赵鸢更优秀而拥立他为王,又担忧赵攸会因这靠山在旁而对自己提早痛下杀手。
赵典想着,忍不住露出一个冷笑来。
就凭赵攸自己的本事想和他斗还差老远呢,而且还有那个榆木脑袋的儿子在后头给他拖后腿。
只是眼下却又多了一桩需要防范的事,让赵典很是心有计较。
“如果这个毒真是赵鸢下的,那这小子的心思可太不一般了。”
“孩儿愚钝,赵鸢这么做只是要把薛仪阳弄到刑部去吗?”
赵典摇头,眼中一瞬闪过凶光:“不止刑部,还有旁的……你且看,这事儿自不会轻易就了了,而这一招四两拨千斤,使得可太妙了。”


☆、家宴

的确就如赵典所言,虽不过只是两杯小小的毒酒,无人伤无人亡,其后几天却引起了朝野的一阵小小动荡。
首先右都御使大人薛仪阳主办此案,同刑部一道将那日来冠礼的众人一一盘问彻查。
薛仪阳自不是一人来的,他以往不管事,也不招惹别人,但一旦管事,也无人敢来招惹他,因着他背后除了有都察院外还有两位义兄在撑腰,又有宗政帝的意思在。而刑部一众人,以尚书张幡为首的,听命于皇上,他们自然对薛仪阳的到来是又配合又帮衬,三王一派的人呢,是以两位侍郎为首,只能从中想法子明哲保身了,然而尽管如此,三王党在盘查中却还是被各种刁难怀疑,光是下狱的侍婢太监就关了整整几个监牢,可算是把赵典的人闹得鸡犬不宁了一番。
如此一来,刑部被搅得乱成一团,赵典自不会甘心,于是又拖着礼部下了水,谁让那日冠礼从上到下都是由礼部他们处理的呢。
怪只怪礼部尚书瞿光为人本就不正,平日里没少仗着宗政帝的信任揽权纳贿,而他手下的人,自然上行下效有样学样,偏偏大邺每年光是皇家祭祀和道场法会就不知要办几次,从中一层一层可捞的油水更是数不胜数,于是在一干特意来找茬的刑部官吏手下,礼部那群人自然讨不到好处,本来只是查谁在冠礼上下了毒有没有可疑,结果莫名牵出了一堆贿赂公行的丑事,每日早朝弹劾礼部的折子都能堆成一座小山,可把宗政帝听得瞋目切齿气到不行,一天可以把瞿光唤进御书房骂上十几回。
但是眼下的大邺朝中什么模样皇上能不知道么,不过是睁一眼闭一眼求个风平浪静而已,赵攸从来都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当年上一代灵佛说他庸碌无为不堪重任并不是错话,他从不希冀什么经天纬地震古烁今,他只希望大邺能别毁在自己手里就好,也别毁在……赵勉手里。
所以,瞿光虽贪,在赵攸眼里却远没到罢黜的时候,至少他还想着生死攸关时能多一个人给太子出出主意。
而这面上看着宗政帝和三王都打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实则却是两败俱伤,互损元气,也不知何人不费吹灰,就从中得了不少的利。
宗政帝便反复告诫自己,当前这些折腾不过是必付的代价而已,待到他寻到了关键的证据,势必要那些人好看。
……
外头闹得风风雨雨,顾相檀这儿就难得挺闲的,安隐在院中种了不少花草,顾相檀偶尔看他们侍弄侍弄,再听观正禅师讲讲经,这日子一晃便到了中秋。
上午他接着了师傅的信,顾相檀很高兴,认认真真地回复了一封,让傅雅濂注意身子,又说京中安稳,宗政帝和皇后,还有其他人皆待他很好,等血案大白的一天,又或是不久,自己便能回鹿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