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无瑕(298)

单就从产品理念上面来说，她就仿佛大开眼界，上了许许多多的课。
不止如此，助理带著她又去了Lotus的设计部，当然是谷瓷不在的时候，众人也只当这位是亚洲来的重要客户。当助理介绍到，一个成品的出炉在前期也许需要几百张甚至几千张的设计图时，何素馨大吃一惊。他们的工厂基本上就是一个模子可以出几十窑的瓷器的例子，偶尔老师傅会根据时节，比如说过年啊，春夏秋冬啊稍稍进行颜色和图纹的修改，但大体是脱不了那个保守的框架，而且她们到底不算是大批量的生产，最近几年也没有那么多资金可以投入了，就算知道这一块有待改进，也实在力不从心了。
可是何素馨又想，我们是瓷器，我们有文化要传承，也有一些传统是没办法太过颠覆的，我们和这种珠宝还是不同的。
助理好像能看透她的想法一样道，“艺术品有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它的一丝一毫，一分重一分轻都对于体现它的光彩有著举足轻重的作用，能让它该有价值无限外放被大家所发现认可才是我们需要做的。”
何素馨沈思不语。
然後助理一路还非常贴心的不时为她介绍珠宝的各种常识，女人嘛，哪有不爱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呢，何素馨也不例外，尽管面上一脸严肃，但走了几天下来，到底心里还是升起各种羡慕和隐隐的喜爱之情的。
以至于她对于谷瓷的态度也一天天的软化了下来，而且她这次到意大利来是瞒著谷老太和公司的，说是想在欧洲看看有没有订单能够开拓下市场，眼看著也该到了回去的时间了。
作为大忙人的左以桥期间没有再出现过，直到何素馨要离开的前一天，他忽然让助理约了对方到咖啡厅。
何素馨没有拒绝，而且早早的到了，只是左以桥比他还要早。
“夫人。”他非常有礼貌的站起来打招呼。
何素馨看见他总是不太能够保持自然，因为她觉得这位先生的气势实在太大了，即便像是很平易近人，只是到底和自己不是一个阶层的感觉。
“左先生找我来是有什么事么。”
何素馨既然这样直截了当，左以桥也没什么好拐弯的。
“我想知道夫人的想法通过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改变？您还想带谷瓷离开吗？”
何素馨紧紧抿著唇，过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肩膀也垮了下来。
“谷瓷他到底是我的儿子，我也会心疼他，如果他只是普通的人家，我何尝不愿意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呢，只是人这一生必须要有自己需要背负的责任，这是没办法改变的。”
左以桥搅著咖啡不说话。
“谷瓷他小学毕业後就离开了中国，几乎每年我们只能见一到两次，他这样的性格我总是担心他会在外面吃亏受欺负，但是我发现我这次来竟然是这么多年我见到过的最快乐的一个他。”说著何素馨的眼睛有点红。
记忆里有些唯唯诺诺的乖宝宝儿子和这几天那个欢乐的大放异彩的儿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可是我认识的谷瓷，就该是那样的，”左以桥说，“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然後，左以桥拿出一个盒子推到了何素馨面前。
何素馨狐疑，但还是打开了它，当看见里面的东西时，她忍不住一愣。
“这是……”
“就当是给夫人的礼物。”
何素馨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收。”她为什么要收，这是买卖还是贿赂？
左以桥却把手压在了礼盒之上，不让何素馨挪动，“夫人应该要收，难道您不喜欢么？”
何素馨心急之余还是向盒内看去，“的确很漂亮，但是……”太贵重了……
“您应该要。”左以桥坚持，“因为，这是谷瓷的设计。”
何素馨听了面上难言惊愕，下一刻就把盒内的珠宝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是一只小小的魔方，精致小巧，让人爱不释手。
“这真的……”
“是的。谷瓷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把它设计完成，又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和澳洲的一家公司一起把它变为了成品。不久前才刚上市，好评不少。而且这件东西曾经获得过米兰设计大赏好几位评委的青睐，我想您会喜欢的。”
何素馨越听越不敢置信。
“还有这个。”左以桥又拿出一本时尚杂志来，翻到某一页指著其中一幅照片道，“这是之前我们公司为某位政界夫人所设计的项链，但大部分的创意最後都交由谷瓷来完成了。对方原本是为了参加之後的米兰时装周才订的首饰，但是一拿到就迫不及待的戴出去参加宴会了，还被记者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