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软软(55)
她的手渐渐的又抚了抚心口,里面的心脏在跳动的剧烈。
回想起刚才徐晏时认真端着她的脚详看的模样。
冰冷深邃的唇形冷淡的抿成了一条线,刀锋般的眉眼寸寸凌厉,修长的睫毛微垂,冷肃沉默,但又比平时的冷淡多了份温柔。
她缓缓的低下头,脸颊微红,听着寂静的空中瞬间又放大了富有节奏的心跳声在360度放大。
然后,一阵铃声忽然想起,是手机默认的原始铃声。
倪婳微红的脸蛋动了动,抬起头缓缓的看向声源。
是徐晏时的手机,他没有带走。
她修长的手接过屏幕亮着的手机,发现上面亮着的名字,署名是姜印竹这三个字打来的。
她盯着这个名字看了会,又放下,不打算替他接。
想起上次见的姜印竹,小提琴家。真幸运,能从事小提琴,还可以心平气和的和徐晏时聊天。
她仔细想了下,叹了气。
如果她第一次见到徐晏时的时候,不是那个贫穷的小女孩就好了。
她会有勇气,有底气去追徐晏时。
倪婳8岁之前,都是和倪潮生活在一起。
父母在外创业,没有归讯。
忽然有一天,山里来了个节目组。
说有个不听话的哥哥要送过来住,让倪潮作为交换,去城里。
第一次见徐晏时是什么样子呢?
山里浓郁的丛林间染着雾气,雾霭在槐山边层叠,天边云干雨歇,一层光从金盘云彩镶边透出。
倪婳年纪小,在倪潮的羞辱下更加顽皮霸道,是邻居间有名的“小婳爷”。
那天屋子里,进来了个劲瘦而修长的高大背影,遮住了门檐边的大半边刚亮的鲸鱼翻肚的浸亮天色。
旧屋内顿时被修长的阴影给笼罩片阴影。
倪婳乖巧的坐在炕前等哥哥。听节目组的人说,他很有钱。
小倪婳也不懂。
她还没有真正有阶级划分的概念。
既然有钱,那就要做他老大。
把他的钱抢过来。
罩着他。
可是,坐在小板凳上的倪婳,见到他的一眼,就被迷晕了眼睛。
少年英气十足,清冷疏离。修长的睫毛轻翘,短而乌黑的缕短发遮在额前,薄唇微抿,垂着眼皮,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衫。
露出一道浸冷月白的骨臂,冷感的白皙。
似乎是没预料到家里还有个小破孩,他耸拉的眼皮子颤了下,冷冷而淡漠的移开了目光。
倪婳:长得和倪潮似的好看,那么……
她久浸在山林间葱郁而山灵毓秀的鹿眼眨了下眨。
哦。
不是什么好人儿。
倪婳:“你停下!想要进我家的门,就要跟着我们这边的风俗来!现在,跟我对!唱!山!歌!”
她清脆的童声亮堂堂的说出几个字。
徐晏时只以为来这边体验生活,没想到,还有精神上的折辱。
“……”
唱山歌?呵,这小孩不可能这么丢人。
接着,他的耳朵就受到了风暴般的席卷,小姑娘的嗓音听上去格外清脆,带着丝微吼——
“咧……老司机听我说我会唱山歌啊,老司机听我说小妹嘴皮薄啊。”
徐晏时:“……”
“管你嘴皮薄不薄我呢老婆等着我,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
“……”
徐晏时抿了抿唇,眯着眼看唱山歌的小破孩。
倪婳见他真的不会唱,也停了下来,恢复了正常,黑峻峻的葡萄籽般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看来外乡人不大懂。
倪婳:“你一点也不潮,连我们村最时尚最流行的山歌都不会唱。”
徐晏时:“……”
潮。
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然后,向看白痴一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拖着行李箱进门,身后跟着一排摄影机。
被一开始就气昏,徐晏时没有经验,被门口的槛绊了下,几乎踉跄的跨了几大步,才差点摔倒的狼狈入屋。
少年蹙眉,愈发不悦。
他毫无波澜的表情顿时紧绷,僵着脸色掠过倪婳,心情不好。
然后,倪婳嘟囔着:“你怎么差点摔了呀?你叫什么名字?要不然我以后叫你摔摔哥哥。你又帅又容易摔,是不是好适合?”
“摔摔哥哥真个漂亮的男人,可惜走不稳路。”
“……”
徐晏时烦躁的睨了她一眼,眼神泛着冷漠的厌倦感,浓烈且明显。
“我叫婳婳,哥哥以后叫我婳爷就好了。”
“……”神经病。
“摔摔哥哥,听说你很有钱,你把钱都给我吧,我保护你好不好?”
“不好。”
徐晏时冷冷道,直接走开,推着箱子进卧室。
好像,第一次见他,就好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