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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给谁听(23)

“行,过段时间吧!他现在特容易感冒,在家关了好几天,也快厌烦了。”楼明说着,扭头对杨蔚微笑,“是吧?”

杨蔚低头挑拣着吃饭,没跟他们搭腔,他其实是烟瘾犯了,吃什么都不香,恹恹地放了筷子。楼明见他脸色不好,知道是怎么回事,开始没说什么,见杨蔚坐在一边,半天没动,这才跟他说:“要不就抽一支,戒也得慢慢来,突然这么全停,身体会不会受不了?”

杨蔚摇摇头,说,“没事儿,就是有点累。”

“躺下睡一觉,晚上还是睡不好?”

“凑合。”杨蔚说着站起来,跟宋澎湃说随便坐,他要去躺会儿。

“你去吧!”宋澎湃连忙说,“我帮楼明收拾完就走。”

他知道杨蔚就算是午睡前,也一定要刷牙,趁他在洗手间的空隙,问楼明:“六儿戒烟了?”

“嗯,在戒呢。前段时间住院,整天打针吃药,折腾得厉害,停了好长一段时间。最近瘾又上来了。”

“他抽烟这毛病,我劝过他多少年!如今你要是能看着他戒了,真是功德无量啊!”

楼明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想戒的。”

从杨蔚家里走出来,宋澎湃心里的疑问密密麻麻地盘旋上来。虽然杨蔚对楼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亲密的态度,可认识这么多年,他的一身怪毛病,宋澎湃心里都有数。尤其这几年,杨蔚对不熟悉的人态度向来冷淡,更不会轻易把自己家的钥匙给谁。

象这样的问题,王斌这个雄性三八准能知道答案。果然,王斌对他人的隐私一贯是知无不言,连引诱都不用,突突突地,把他知道的,打听的,猜测的……在宋澎湃跟前倒了个干净。

“在北京住院的时候,连六儿的大小便都是楼明伺候的,他俩能不熟?”王斌脸上不知为何,好象带着点得意,“六儿就是嘴硬,其实心里已经软了。”

“哦,”宋澎湃喝着茶,略有所思,“楼明……喜欢六儿?”

“废话!不喜欢能那么伺候他?六儿刚手术完那会儿,经常出冷汗。楼明工作忙成那样,也没让他遭丁点罪,衣服一湿就给擦给换,一晚一晚地不睡觉,就那么看护着他。我去北京看六儿的时候,护士都跟我说,你家请的这个特护真卖力!”

“那六儿是什么态度?”

“诶,六儿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有什么在心里埋得深。他喜欢你那么多年,都没过吐一个字儿!谁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想法。不过,象楼明这样的人,也没剩下几个,能留给六儿一个,也是老天长眼。干嘛?平时道貌岸然地老批评我三八,你今天怎也跟着好奇?”

“没,顺口问问呗!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少来!你那两根肠子,我还看不明白?怎的?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不吭声。如今楼明追上来了,你看着还不顺眼吧?”

“嘴臭就闭紧,别四处乱放P!”宋澎湃恨不得甩王斌一巴掌。他并没有挑剔楼明什么,如果那人是六儿的幸福,他希望,六儿能伸手留住。“有功夫,你就去多劝劝六儿。”

王斌笑眯眯地积极听取意见,乘机吃了几口点心,又喝点茶水顺一顺。虽然嘴上说得随便,六儿的心思他多少懂一些,这个人倔,死心眼儿,自己认准的,听不进别人的劝,他恐怕是不会轻易给楼明什么机会。

“六儿以前也不这样啊,念书的时候挺好说话的,”王斌琢磨着,总结道,“就是这几年,在你公司上班以后……都是给你惯的!”

“谁惯的?”宋澎湃横他一眼,“你敢得罪他?”

让杨蔚生气的后果实在不是他俩谁敢承担的,因此他俩都不敢轻易惹杨蔚生气。

“你说他个老小儿,怎么还骑到咱俩头上去了?”王斌说着,更觉得沮丧,“楼明现在惯他惯得更厉害,唉,估计一时半会儿,没人能说得听他,这个顽固不化的粪坑石头!”

宋澎湃根本就没听进去王斌的啰嗦,他其实很早就知道,六儿的心是紧紧地关闭着,从不曾为任何人敞开。他爱谁,喜欢谁,想等待谁,要放弃谁……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周围怎样的环境,他都只听他自己的声音。他到底能让楼明靠到多近?

星期五中午,楼明有点重要的私事要做。过去之前,他给杨蔚打了电话,想问他早饭吃了没有。家里的电话和手机都试过,没有人接,楼明心中难免有点不踏实。去办事的路上,索性绕路,经过杨蔚的楼下,想上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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