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心肝肉(重生)(23)
姜宓声音不大,语调不疾不徐,听着都是一种享受。
这样的女子,看模样气质乖乖巧巧的,哪里像谷卿闵嘴里说的那样不堪?
在场所有人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就偏向了姜宓,大男人和个弱女子计较,真是丢人!
谷卿闵心塞到吐血,似有一把火在五脏六腑煅烧,烤炙的他龇牙裂目,恨不能扑过去生撕了姜宓。
莫如意皱起眉头,此时此刻,哪里还是能挽回的。
她瞥了谷卿闵一眼,从前的好感都化为了嫌恶。
“谷生,给商大夫人道歉吧。”莫如意道。
谷卿闵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他看向周围的人,不管是勋贵世家,还是同窗友人,亦或是玄悯这种得道高僧,此时看向他的眼神,都像是带着刺的。
他浑身都在颤抖,脸面和自尊不复存在,被所有人的目光凌迟践踏,像一场生不如死的酷刑。
“不对!”他撕吼着,恨得双目赤红,“我有信物,绣着她闺名的枕帕,你们快看!”
谷卿闵嚷着,状若癫狂的从怀里摸出那豆青色的锦缎。
这动作扯到内伤,又让他吐了好几口的血。
“真的,这上面有题字,”他高举着锦缎,面目狰狞地盯着姜宓,一字一句念叨,“她亲自绣的,姜姝窈窕人独立,宓妃留枕定三生,有她闺名!”
满场寂静,所有人都看着谷卿闵。
一阵风打着旋吹来,将谷卿闵手里的锦缎吹开,他手一松,那锦缎飘然落地。
豆青色的锦缎,徐徐舒展,落众人眼里,那就是一件——
男式亵裤!
那亵裤前裆露在外头,能看清长年累月穿下来,胯部明显的黄色脏污痕迹。
“噗嗤……”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讥诮笑声,世家贵夫人和贵女之流,各个扭头掩面,羞于看见这等污秽之物。
就连谷卿闵的同窗,也是各个退避三尺,恨不得同他划清界限。
莫如意更是气的面色通红,一身涵养都快绷不住了。
“笑死人了,”有那京中纨绔子弟口无遮拦,大声嘲笑道,“谷生,你怕不是个天阉吧?这么大了还尿不干净,只有龟根如稚子,小如黄豆,龟皮长如裹布,才会如此哪。”
这话一落,引来众多男人的放声大笑,就是一些女眷都悄悄红着脸翘起嘴角。
谷卿闵愣了下,看清那亵裤后,整个人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阴毒地盯着姜宓,像是毒蛇,咆哮着怒吼道:“贱人,你又害我!”
说着,他竟是推开武僧,如狼似虎的朝姜宓扑过来,那架势仿佛要玉石俱焚。
姜宓早提防着,她提起裙摆,毫不犹豫躲到商殷背后,拽着他腰间革带。
末了,还悄悄对仲冬眨了眨眼睛,飞快勾了下她手心。
仲冬失笑,紧了紧手,微微红着脸轻咳了声。
谷卿闵自然是没法靠近姜宓的,还在半路就让方圆给推攘了回去。
商殷眼神无波,只看向了莫如意。
莫如意心头咯噔一下,浑身发憷。
她一把抓住婢女的手,飞快下令道:“来人,谷生失心疯犯了,还不将其带下去!”
这一句话间,莫如意脑子里已经转了无数念头。
谷卿闵是父亲的得意门生,又受她青睐,某种意义上,根本就代表着莫家。
而辅政权臣商殷,同自家父亲,那是朝堂对头。
莫如意出了一身冷汗,此刻悔的肠子都青了。
谷卿闵这个蠢货,前几日才惹了商殷,今日又撞上去,自家父亲怕是要受牵连。
她苦笑一声,身边谷卿闵还在不依不饶地闹着。
莫如意心烦意乱,反手就是一耳光抽过去,直扇的谷卿闵当场晕厥。
“丢人现眼的东西,快些带下去!”莫如意咬牙切齿。
莫家护卫不敢磨叽,连忙拖着谷卿闵退下,像是拖一条死狗。
莫如意勉强扯起嘴角,款步走向姜宓:“商大夫人,我……”
“莫勤旬门生如此德性,教御不言妄为人师,”商殷漫不经心起身,背着手将姜宓从撕下来,“更甚,前几日试图以国子监祭酒之职行贿本官。”
莫如意脸色唰的就白了,那日从商家私牢救出谷卿闵,正是以国子监祭酒的位置做的交易。
姜宓同情地看了眼莫如意,狗暴君城府深的很,这坑早几日就挖在那了,莫大儒莫勤旬这回怕是要清名扫地了。
果不其然,商殷道:“莫勤旬莫大儒?哼,本官今日一早奏请陛下,定要肃清这股不正之风。”
莫如意娇躯颤抖,一脸惊恐:“辅政大人,家父……家父都是受了小人蒙蔽,望您明朝秋毫。”
说罢,她一咬牙,竟是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