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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胡(122)

“白鹤眠,你记住。”封栖松捏住小少爷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扯开了旗袍的盘扣,连精致的衣领都扯开了线。

封二爷的手在白鹤眠的胸前肆无忌惮地抚摸:“你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封二哥?”白鹤眠被摸得浑身战栗,忍不住挣了两下,没挣开,干脆蹭到封栖松腿边,拼命仰起头,“你到底爱不爱我啊?”他非但不害怕,还按住了在胸前游走的手,又是欣喜又是犹疑。

他觉得封栖松是爱自己的,可又不知道封栖松到底能不能接受当过花魁的自己。

若是能接受,为何要保留着信,等待时机,放他走?

被小少爷黏黏糊糊地一搅和,封栖松有脾气也没处发了。

“别胡思乱想。”封栖松挥散了脑海中盘旋的酸涩,弯腰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信封。

这些信是封二爷寂寞难耐时写下的。那时的白鹤眠还没爱上封栖松,偶尔软化了态度,也是虚与委蛇。

封栖松不由怀念和熟客在信中情意绵绵的小少爷,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了无数封寄不出去的信,聊以缓解心中的苦闷。

封栖松抚摸着信封:“你先把信看了。”

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白鹤眠将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咬牙捏过信封,颤颤巍巍地撕开一角,又慌张地丢开:“封二哥!”

他眼底盛着一汪泪,几欲崩溃:“我不喜欢封三爷,你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往他身边推?”

白鹤眠还以为封栖松当真做了不要他的打算,悲痛欲绝。

他是白家的小少爷,也曾受过万千的宠爱,若是家中长辈尚在,现在金陵城的风流少年当中必定也有他的身影。

可他不是小少爷了,他以为封栖松是自己的救赎,欢欢喜喜地飞蛾扑火,骤然清醒后才发现封栖松不是什么救赎,而是万丈深渊。

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只能往前一步,粉身碎骨。

“哥……”白鹤眠捏住了封栖松的衣摆。

封栖松却将他的手拂开了。

白鹤眠眼前一黑,脑袋跌回枕头上,眼冒金星。

他坠落下去了。

但是封栖松去而复返,将他从床上抱起,揽在了怀里。

“看看。”封栖松把账簿摊开在床上,“还看不出来吗?”

白鹤眠讷讷地“嗯”了声,眼神飘忽。

还能看什么呢?

不就是挂名在封三爷名下的洋楼吗?他看过了,不想再看了。

封栖松说了几句话,注意到白鹤眠的神情不属,又一声叹息,自觉把小少爷刺激狠了,只能抬起左手,覆盖住他的手背。

“鹤眠,该说你什么好?”封栖松从床头柜上拿来了笔,带着白鹤眠的手,在信封的空白处落了笔。

“……你既然看过账簿,就该知道封家是谁说了算。那么洋楼在谁的名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封栖松懒洋洋地笑:“我可以让它在封卧柏的名下,也可以让它在你的名下,就算是放在千山的名下,也没什么难的,左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握着另一个人的手写字,并不容易,连封栖松都蹙眉换了好几个姿势,才掌握技巧。

封二爷浅浅地勾起唇角,打量着墨迹未干的信封,将下巴搁在小少爷的肩头:“都说你聪慧,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

白鹤眠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真相。他眨着眼睛,茫然地低下头,去看刚刚还让自己极其抗拒的信。

那信封上已经多了八个略显潦草的字。

那是白鹤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熟客的字迹。

——吾爱鹤眠,见字如晤。

第57章 种子

白鹤眠只觉心头有一口古钟,被这八字敲响,沉闷的钟声在脑海中反复回荡。

这不是他看见封三爷送来的信时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心动时的感觉。

而让他心动的人,正握住他的手,低低地笑着。

“金陵城的封二爷说话算话,他把账簿给了你,又把自己写在了你心里,你要不要?”封栖松的吻落在了白鹤眠的后颈边。

白鹤眠小声呜咽了一声,像觅食的小奶猫,用爪子轻轻挠封栖松的掌心。

“要不要?”封栖松含笑抓住了他的手。

白小少爷哼哼唧唧地说:“要。”

“要账簿,还是要我?”封栖松逗他。

白鹤眠嗔怪地瞪了封二哥一眼,把信窸窸窣窣全部拢到怀中,用行动证明自己要什么。

封栖松眼神微黯。

但是抱着信的白鹤眠很快转身,把额头贴在封栖松的心口:“熟客是你,我喜欢的也是你。”

“因为我是熟客才喜欢?”

“不是。”白鹤眠的脑袋顺着封栖松的西装拱到了领口,“因为你是你,我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