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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255)+番外

秦王还未说话,蒙毅瞬间求生欲大作,飞快解释道:“次卿严重了,有您在旁,天下宵小尽惧之!属下绝无烦扰。”

秦王政看了一眼正享受梳毛的花花,执手将阿江拉到一边,平静道:“寡人山火所受惊,自然要择天命护佑之地方能安心。”

蒙毅看严江的目光就充满了崇敬:“正是如此。”

说完,不用秦王招呼,就非常有眼力劲地去了屋外守候,这充分证明蒙家兄弟在揣摸主人心思上已经是登峰造极。

一边失去主人爱抚的花花茫然地站起来,然后上前向秦王呲牙,伸爪子勾主人的衣服,显出白白的肚皮,引诱主人回来继续游戏。

严江没想到居然还能给自己挖出这种坑,一时间有一种左右为难之感。

秦王累了一天,见此情景,大马金刀地走入后院,舒展手臂,示意阿江过来。

严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上前给大王宽衣解带:“丝衣清凉,王上怎么还出这多汗。”

“暑气难消,若非为了爱卿,寡人何必在这盛夏千里而至大梁,”秦王幽幽看他,伸出胳膊肘处的红胗,“看,多苦。”

两人隔得极近,那胸膛宽阔,肌肉丰美,肩膀强健,带着汗气,又靠得极近,严江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推他胸口:“你自去洗。”

秦王却不入桶,只是靠近阿江,在他耳边轻声道:“吾与虎,孰美?”

那温热气息撩得心底发痒,严江耳尖微红,不声道:“花花何能及君也。”

于是秦王满意地坐进桶内,这位君王不但就这么三两句赶走了花花,还要阿江来给他按捏——阿江的手艺,他是体会过的,被他的手指按捏肩颈之后,身上四万八千毛孔简直无一不畅快。

花花的福利惨被征用,气得搭爪子在桶边,恨不得进去咬他。

严江按捏完后,才桶外舀水给花花洗皮子,秦王则将手臂挂在桶上,说已经派出大批人马寻找点火之人,抓到必然以火焚之。

严江随口应了两声,继续搓花花。

正说着,便听周围又传来哭声。

严江头皮有些紧:“你一定要那么对魏王么?”

秦王政面露冷笑:“魏人既敢焚山毁林救他,便要能承担寡人怒火。”

这没办法劝,严江叹息一声,又看了一眼院外的大树,魏王与一众王子形容狼狈无比,被关入笼中,挂在高高的杉木上,离地足有十余米,摇来晃去,这夏日蚊虫何等恐怖,这些贵人哪吃过这种苦头,哭声远播。

“寡人倒要看看,如此一来,何人还敢烧山!”秦王冷冷道。

严江看着一边的蚊香,低声道:“你便不能入大梁而居么?”

“亡国宫廷,寡人不居也。”秦王悠然道,“待过些年,寡人便在咸阳重建六国宫廷,与你同……”

严江一泼水淋他头上,打断他的话:“先洗头吧你。”

真是没完了,还不放弃呢?

若是旁人如此,秦王政早就放肆大胆拖下去三连了,但是这是阿江淋来的水——所以,他美滋滋地歪了下脖子:“这边些,没淋到。”

于是严江照作,还拿自己做的澡豆给他搓头。

正在秦王思考着要怎么把阿江拉下来时,屋外又有人求见严江。

秦王本要开口让蒙毅把人撵走,便听屋外有人高声道:“魏国龙阳君,求见严次卿。”

龙阳君?

那个传说姿容绝世的美人?

严江猛然兴奋,将水舀一丢,拍了下身上的水珠,就冲了出去。

秦王看着自己还带着泡沫的长发,神情越发凛冽。

……

严江一见龙阳君时,心中恍然,请他入屋而坐,而他身后跟着一个极为眼熟的青年。

双手被束,神色漠然。

龙阳君开口便道:“此人放火烧山,又欲让秦军入大梁,以水淹之,在下发现后,便将此人拿下,前来……邀功。”

他所言直接露骨,却反而更易取信于人,由严江对李左车的理解,这事是他想得出来的。

“所以,你把他送给我?”严江转头看着这少年,觉得甚是麻烦。

“在下相助于秦,只想严子能于秦王一些善言,予我王侯位,如韩侯一般。”龙阳君低声道。

“时机以过,你们既杀了秦使,拒了降秦,如今到城破后再来请降,未免晚了些。”严江幽幽道。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龙阳君低眉敛目,温柔道,“再者,若真取河水而灌之,秦可能抗否?”

“且不说坝上有重军驻守,此许魏卒难以靠近,便是坝上民夫,也不是你等能阻,”严江想了想,微微一笑:“再者,城外有鸿沟,只要再以天罚之术,断山阻水,便能将水再入鸿沟之下,便是有水,也不过没脚过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