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呼吸声沉静下来,熏炉内烧着安神香,被唬的心惊胆战的苏娇怜终于神思昏沉的睡过去。
今日的安神香,怎么这么香?
“吱呀”一声,紧闭的槅扇被推开,悄无声息的跳进来一个人影。
男人脸上戴着半边面具,拿着手里的绣花鞋,走至榻旁,伸手,揭开被褥,露出一只白玉足。
那玉足又白又嫩,搭在藕粉色的被褥上,脚尖粉嫩,就似玉蚌般柔软无骨。
男人腕一抬,小巧的绣花鞋散着珍珠玉色,十分合适的穿在女子脚上。
陆重行握着那纤细脚踝,半张俊美如俦的脸隐在暗色里,舔了舔唇,神色不明。
睡梦中的苏娇怜有些不适的翻了个身。
陆重行缓慢抬手,抓着那脚,按到了脸上。散着温热的脚贴在银制面具上,那凉意自脚底钻入四肢百骸。
果然,还是不穿鞋的时候,触感更好。
苏娇怜咂了咂小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后背发凉。她抓了抓被褥,动了动脚趾,裹紧自己的小被子。
脸上一阵酥麻,温温软软的就像被棉絮拂过。
陆重行垂着眉眼,低笑一声。
天凉了,该让这小东西现原型了。一个人的变化不可能一下子就这么大,所以,你到底是谁呢?
屋外凉风席卷,吹入一室栀子花香。
男人起身,欲走,却是突然看到了那被压在软枕下头的东西。他伸手,将其抽出来。
宝蓝色的封面上,写着斗大五个龙飞凤舞的字:《媚狐风月录》。
陆重行挑指,翻开一页,在暗中视物,脸上笑意更甚。
真是好好学习的乖孩子。
将书籍重新塞入软枕下,陆重行起身,挺拔的身形站在榻旁,将槅扇处照进来的月色遮的半点也无。
男人静站片刻,终于动身。
他将手里的棉花团塞到榻下的绣花鞋里,拢袖而去。
屋内的熏香被稍吹散,苏娇怜颤了颤眼睫,却是没有醒,只是就着软枕,蹭了蹭脸。
今夜睡得,似乎格外舒服呢。
作者有话要说:苏.每天都在作死.撩完就跑真刺激.乖乖: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真香警告陆重行:哪里都喜欢。
第8章
天渐热,英国公府内外的厚毡都被撤了下去。前院爷们的屋子里已经摆上了装着冰块的铜盆。
苏娇怜赖在榻上,看着农嬷嬷领着小牙忙里忙外的收拾物件,将夏日要用的锦帐罗纱一一摆置出来,甚至还将槅扇拆下换成了碧纱窗。
屋里屋外忙成一团,苏娇怜摇着手里的美人扇,眼前满是被撤换下去的奢华物件,每一件放到现代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苏娇怜忍不住感叹:万恶的资本主义。
因为上次的事,所以苏娇怜决定暂缓勾引陆重行的计划。她一个母胎单身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虽然一开始是苏娇怜想走剧情去勾引陆重行,但陆重行这个变态居然学会了以勾引还勾引,还把她吓得落荒而逃。
面红耳燥的捂住脸,苏娇怜只要一想起那日的事,就觉得无比丢脸。
“表姑娘?”陆嘉拨开面前的珠帘,看到歪着身子卧在榻上的苏娇怜。
苏娇怜穿一件珊瑚色长裙,那裙很长,遮住了她纤细娇软的身子,薄薄的贴在身上,勾勒出身段来。那珊瑚奶油色的长裙中汇着淡粉,衬在苏娇怜细腻白细的肌肤上,使得她整个人就像一块上好的可口糕点。
“表姑娘忘了,咱们今日说好要去马场的。”陆嘉身上穿着一套月白色的女式骑装,发髻束成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干练又精神,却又不失温婉气质。
皇城贵女中不乏有爱马者,以栖霞县主为首,开设了女子马社,平日里偶时聚在一处切磋马技。
栖霞县主乃当今肃王的庶出孙女,其父肃郡王十八而夭亡,只留下一个嫡世子和一个庶女。因为皇室子嗣单薄,所以就连栖霞县主这么一个庶出的姑娘都被皇帝偏爱,封了个县主的名号。
苏娇怜眨了眨眼,霍然起身。
马场?怎么又开始走剧情了!
陆嘉带苏娇怜去马场是有预谋的。苏府未败前,原身曾与旁人有过婚约,而在苏府败落后,她的前未婚夫就迫不及待的来退亲了。当时原身伤心至极,还做出过许多傻事,流传之广,一度成为当时的皇城笑谈。
虽然原身极力挽回她的前未婚夫,但只可惜,她的前未婚夫早已攀上礼部尚书,甩了苏娇怜后欢欢喜喜的准备迎娶礼部尚书的女儿,哪里还看得上她这么一个落魄女。
这次去马场,苏娇怜的前未婚夫也在,陆嘉此次,就是要苏娇怜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
不过,原身的前未婚夫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