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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波兰街+柏林道风云(170)+番外

封悦从来都不怀疑田凤宇的能耐,这人神出鬼没行事低调,让人难以捉摸,这是很多人忌讳害怕他的地方。“出门要小心,张文卓带你见的人,很可能都是危险人物,保安上不要马虎,切不可为了帮康庆套到情报,就什么都豁出去。”田凤宇那天嘱咐了封悦很多,象是说不完,“在外头以自保为主,可别跟张文卓走得太近,他就是个定时炸弹,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爆炸。”封悦被他的口气逗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的?”柏林道上几个巨头,几乎都在自己的智囊团里频繁走动,高层不停开会,更有公家车,私家车,接踵进出各大官邸,各有各的头疼和软肋,怕给对头的人撞上机会捉到。张文卓向来谨慎,不至于因为威胁加游说成功,终能带上封悦同行,而沾沾自喜,忘了眼前的形势。他怎么会不知道,封悦肯跟他去,无非是想帮康庆把自己手里的市场抢过去?他只是好奇,封悦会怎么对自己下手。康庆不仅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还得软硬兼施地劝封悦带上阿宽。虽然放他出门,算是康庆的妥协,但他在保安上的任何安排,都是不肯做丝毫让步。阿宽受过专业的训练,在保全上具备灵敏的本能。封悦不想带,是有他的顾虑,阿宽这个人比较死心眼儿,确实会全心全意保障他的安全,但也会极大程度的限制他的自由。若哪里都不准去,这次出行,多半是要空手而归的。就这样,他跟康庆之间,你来我往,争议了一个多礼拜,到最后简直又要吵到翻天。最后康庆提议,两人各让一步,封悦带上阿宽,他和阿宽同时发誓,不会阻碍封悦在外面行动的自由。封悦无奈,只好答应了。出发的那天,上午还下着小雨,过晌就晴,出了太阳,空气中弥漫着蒸发的水汽,让人多少有些不舒服。封悦坐在私人座机的沙发上,透过拨开的舷窗,正能看见康庆跟阿宽说着话,他现在对那“恨不得亲自上阵”的控制欲,是连掩饰都懒得去做。这会儿故意背对着他,让他无法从口型上猜测他们的对话。起风了,阿昆站在风口,帮康庆挡着,时不时会朝封悦的方向瞅过来,没有表情,也是无言。远远的,张文卓的车朝停机坪这里开过来,康庆这才拍了拍阿宽的肩,放他登机。阿昆转身招手,车子随即开过来,停在身边,他打开车门,但康庆没上车,孤身站在破云而出的阳光里,看着舷窗处露出的封悦的身影,却没有挥手道别。封悦的食指和中指合并着,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轻轻地按在舷窗外康庆的身影上。这个细微的细节,正好被进入机舱的阿宽看见,他楞了下,转身跟机长说话,假装没有瞅见。心里却琢磨起来,封雷情不自禁的时候,偶尔也会有同样的小动作。出发前的一晚,康庆和他,彻夜缠绵,直到外头天亮,才放他睡了一会儿。这会儿封悦恨不得谁把他的腰拧折算了,就再不用忍受下身传来的,让他坐立不安的酸疼。飞机起飞以后,他就陷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实则是不想自己不小心泄漏出忍痛的表情,让张文卓看了去。然而,不管他多么淡定自然,欢爱那些个事,又怎能瞒得过张文卓的眼睛?封悦因为哮喘,平时几乎不用香水,在他身边的人,也照应他的状况,少用或不用。但今天张文卓一买进机舱,就嗅到空气中漂浮的,淡淡草香的古龙水味道。这种私家座机,从机长到服务人员,是必须遵从主人的喜好,以康庆的个性,恐怕是早就让手下发过注意事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不能随心所欲。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封悦自己,喷了古龙水。也许他还没有发觉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每当他想掩盖身上气味的时候,就会用古龙水。做贼心虚了吧?张文卓暗自琢磨,封悦体不胜衣,微皱眉头斜躺在那儿的模样,让他心里格外不是个滋味。欢爱的味道,外人又哪里闻得出来?只唯独你自己捕风捉影而已,感情康庆是怕你在外头活得太自在,狠狠在你身上留些记号吧?越想越觉得妒火中烧,恨不得冲过去,把他衣裳剥光,看他身上是什么一副光景。阿宽故意坐得很远,但其实封悦任何动作,都在他余光能够捕捉的范围之内,象这会儿手里的杂志滑到身边,可能是真睡过去,头歪了下,阿宽终是坐不住,走到跟前,扶住他的头,把枕头垫过去。封悦并没睡深,睁眼迷蒙地看了看他。“躺下睡吧,”阿宽在他耳边小声儿地说,“待会儿醒来,你得吃点儿东西。”拿来毯子给他盖上,关了旁边的舷窗,又把隔离的帘子给他拉好,阿宽这才退身,回到吧台那里,想问空服准备了什么食物。恰好张文卓拿了酒走过来,碰面的时候,说:“你对他,可比对大少用心多了。”阿宽没有回答,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阿宽,”张文卓却没放过他,再问,“该不会封悦走哪儿,你都紧跟着吧?”“不会,你们有什么公事,我都不会干涉,只是负责他的安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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