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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偏执的他心里撒个野(102)+番外

而他侧腰间那只蹲坐的黑色小狗,和他这一身腱子肉形成鲜明的反差萌,显得格外可爱。

边边莫名有些心虚,蹑手蹑脚走下楼梯,然后目不斜视地绕过回廊,准备去糕点室帮外公和面。

脸颊阵阵发烫。

“过来。”少年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边边转过身望向他,他眼睛被泡沫糊着,指了指边上的热水瓶:“倒水,帮我洗头。”

边边无可奈何,走过去提起保温瓶,将热水倒进盆子里,又掺和了凉水,搅均匀之后,用勺子给顾怀璧浇淋着头上的白泡沫。

“大冬天脱光衣服也不怕着凉。”边边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去浴室洗啊?”

顾怀璧漫不经心说:“热水器坏了。”

“那你就不会等等,待会儿叫人上门来修。”

“等不了,昨晚出了一夜汗。”

“这么冷,你睡觉还出汗那?”

“嗯,肝火旺。”

“……”

边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沉默地舀着水给他冲干净了头上的泡沫。

少年眯着眼睛,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脑袋上,边边连忙取了干毛巾递给他,让他赶快把头上身上的水擦拭干净,然后把衣服穿上,别着凉受冻。

这矜贵的顾家大少爷,要真在她家生病了,她可没法跟杜婉柔阿姨交待。

顾怀璧伸手虚无地指了指:“衣服给我。”

边边从晾衣线上将他的黑色羊绒毛衣拿过来,让他穿上,又赶快丛屋里取来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动作熟练得就像是他的贴身小丫鬟似的。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边边放下吹风机,小跑着过去开门,门外站的是傻子阿松的母亲,赵婶。

“赵婶,您怎么来了?”

赵婶形容憔悴,眼底绯红,手足无措对边边说:“阿松、阿松昨天下午出去之后,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以前他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我担心他出事,他平时最喜欢跟着你和小顾玩,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可能会去哪儿……”

“赵婶您别担心,我这就去找找阿松。”

边边正要叫顾怀璧一起帮忙寻找,回头发现顾怀璧已经不见了踪影。

屋里只剩个吹风机,孤零零摆在桌上。

……

外公和边边陪着赵婶一起去派出所报了案,赵婶刚哭着做完笔录,边边就接到顾怀璧的电话,说人已经找到了。

民警驱车赶到郊外废弃的食品加工厂,边边看到顾怀璧将阿松从废弃工厂里背出来。

阿松全身都是血,以至于顾怀璧将他放进救护车担架的时候,整个背上都已经渗透了淋漓的鲜血。

血腥的味道,让这个男人的气质变得格外凶悍,戾气十足。

赵婶看到满身是血神志不清的阿松的时候,当场就吓晕了过去,被一起送往了医院。

医生给阿松进行了急救和全面检查,确定他昨夜里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有人故意将他的手指甲和脚趾甲一根一根地扯断,连血带肉,看得人触目惊心;还用刀子在他的脸上刺了“智障”两个字。

很明显,是有人恶意对阿松进行施虐。

阿松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有问题,醒来之后嗷嗷大叫,说手好疼好疼,赵婶看着阿松的缠满绷带的手,心疼地直抹眼泪。

边边根本不忍心看他,将脑袋别向另一边,顾怀璧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脸按进自己的怀里。

阿松看到顾怀璧和边边,又哭又笑,涕泗横流,大喊着:“叫你朋友来啊,叫你朋友来啊!”

派出所的民警过来给阿松做笔录,询问他,究竟是谁对他进行施暴,可是阿松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大喊大叫着说:“叫你朋友来啊!叫你朋友来啊!”

民警们面面相觑,知道从阿松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效的线索,于是他们又勘察了施暴的现场――郊区的废弃工厂,不过哪里应该是被人清理过了,除了阿松的血迹以外,找不到任何犯罪嫌疑人留下的DNA或者指纹。

“叫你朋友来,叫你朋友来啊!”

那段时间,阿松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所有人都只当他说的是胡话,毕竟全小镇都知道阿松小时候发烧,烧坏过脑子。

正月初五,杜婉柔也终于催顾怀璧回家了。

她知道顾怀璧跟着边边回了老家过年,也没有阻拦他,在外面怎么样都比呆在他的黑屋子里要好,所以杜婉柔很愿意顾怀璧多出去走走。

当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光线柔和的病房里,阿松盘腿坐在床上看动画片,仿佛已经忘掉了之前所遭遇的一切。

可是顾怀璧却无法忘记,当他循着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赶到废弃工厂的时候,看到阿松倒在血泊里,手指血肉模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