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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24)

“关,关灯……”

仰恩找到空隙,喘息也来不及就连忙说,还没说完整句,再提不上气,人是窒息一样的眩晕,稍微清醒些,发现尚文和自己已经栽倒在炕上。尚文的脸离自己那么近,近到只有一双眼睛,黑黑的,象暗夜一样笼罩在自己上方。

“别怕,恩弟,没人回来,大门拴好了。”

仰恩于是也不再提关灯的事,只一心承接着尚文温柔连续的吻,那手也开始不规矩,颤抖着要解自己的外衣,却忽然停下来,问:“还是你想先吃饭?烟儿桌放在我那屋了。”

仰恩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饿。”

说完却又极端后悔,尤其是尚文眼睛里那股闪烁的捉弄,这家伙根本就实在试探自己,而自己竟然乖乖上套,急着说不饿,那不承认自己对接下来的情爱迫不及待么?殷红象入水的胭脂,迅速氤染到仰恩的面目及脖颈。面对含羞带涩手足无措的仰恩,尚文内心和欲望一起澎湃起来的,是种无言的感叹:恩弟那么信任他,那么依赖他,即使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却无悔地邀请自己……尚文挺拔的鼻子,在仰恩的耳畔慢慢厮磨,他的呼吸,他的呢喃,热热喷上仰恩耳廓敏感的皮肤,顺着耳孔渗透到脑子里:“恩弟,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嗯,”仰恩侧过脸,鼻子顶上尚文的,眼光纠缠在一起,“我……知道……”

两个人的体温都骤然上升,嘴唇给高温炽烤的异常柔软,每一次亲吻之后,都带来即将融化的快感。仰恩没什么经验,在尚文一次又一次的试探里显得被动。而尚文似乎是个中高手,程度拿捏得恰到好处,炽热的手掌不时在仰恩的身上游走,碰触的都是男性细致敏感的地带。仰恩只觉得快感似排山倒海的洪水,搅动着庞大气流的飓风,直要将他撕得片甲不留,支离破碎。骤然间一道白光如同闪电划开黑暗的天空,所有的愉悦和快乐攀上高峰,只电光火石那么一瞬间,世界归于一片寂静的黑暗……那种极致的享受,在爆发的一刻如此强烈和霸道,让他在瞬间失聪失明。仰恩喘息着,身子犹在颤栗,好一会儿,不能思考,不能言语。

“恩弟,你好快……”尚文的手依然环握着仰恩的小弟弟,白液象米汤浆糊一样粘在两人的皮肤之间。仰恩刚刚缓解的脸色,再度涨红起来,看在尚文的眼睛里,又是一番可爱,不禁继续逗他,“是第一次吧?恩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真的男人了!”

仰恩转身要下床,“我去给你找个东西擦一擦……”

话未说完,给尚文压紧,更不能动弹:“擦什么?恩弟的东西,要我吃也是甘之若饴。”

“你别胡闹……”

仰恩主动住了嘴,明白了尚文为何不让他离开的原因,在他的小腹上硬梆梆地顶着的,正是尚文已经涨大得如同小棒槌一样的家伙……脸颊顿时变本加厉地炽热起来。仰恩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地,模仿着尚文的样子,生涩地握住了他的分身,立刻引来暗哑沉重的一声低吟。确定握住之后,仰恩抬起他那一双带着无辜的水润大眼,问道:“然后呢?我要怎么做?”

似乎是回答他的问题,大门给人扣响,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女音:“大少爷,开门!五太太让我给您送好东西来了!”

却是肖仰思的丫头,大翠儿。

西跨院儿丁崇学的房间此刻也正亮着灯,正跟杨副官讨论近日积压的奉天的一些公务。他最近很少呆在奉天,偶尔回来,也是处理这些旧务而已。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掀帘走了进来,是母亲许芳含。

“怎么回来住,也不跟我说一声?也好给你准备些好吃的。”

杨副官连忙起身,让她坐在丁崇学的身边,自己则识趣地走了出去“临时决定的,再说只呆一晚,明天一早儿,我就动身去保定,就没想惊动你。”

“这是干什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只呆一晚?”

“嗯,我那头的事情脱不开身。现在是非常时期嘛!”

丁崇学说着,依然埋头在公文里。许芳含倒也不介意,自顾自地,嘴上也没闲着:“我前些日子去跟孙太太他们打牌。东北铁路货运局局长的王靳声你认识吗?那天他太太也在那里,跟我说到你呢!说她在少帅府的一次慈善晚会上见过你,把你给夸得呀,喜欢得不得了呢!他们只有一个女儿,今年刚满二十岁,模样不错,挺乖巧的,我这有照片呢,你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