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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围(494)

无人敢动燕王,别说暗箭了,就连屁都不敢放,就怕背负“抗旨”杀头的罪名。

建文帝自扇耳光:我咋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可见说人话是多么重要。普通人很难理解官方语言。五百年后某党提出“打土豪,分田地”的口号,还有某国总统大选,拥有地方支援中央独特发型的总统候选人提出“让某国再次伟大”的竞选口号,都是靠着言简意赅的人话赢得支持。

盛庸快要当气得吐血。作为主帅,他当然也知道“勿使朕有杀叔之名”的真实意思,可是这个隐藏意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当着众人的面,盛庸也不敢公开命令朝着燕王放箭啊!

燕王安然无恙回去之后,越发有恃无恐,两军交战,燕王所到之地,南军偃旗息鼓,不敢动他,知道他离开,才敢端起刀枪和其他燕军拼杀。

盛庸去年使出在济南城悬挂“高祖皇帝神牌”的骚操作,逼得燕王不敢朝着亲爹的牌位开炮,只得撤退,以毒攻毒,以骚克骚。

万万没有想到,燕王在骚操作方面更加没有底线,靠着bgm这一招反败为胜,赢得了夹河大捷,盛庸大败,只得退兵到了德州。

南军损失惨重,刚刚大胜的喜悦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朝廷从狂欢急转直下,变成了恐慌,为了平息众怒,建文帝只得再次罢免了兵部尚书齐泰和翰林侍讲黄子澄——因为是这两个人推荐了盛庸为主帅。

不过,两人明面上是罢官了,实际上是离开京城,拿着建文帝的旨意到处募兵和召集粮草去了。

是的,建文帝这次想给盛庸补充一些兵力,让南军尽快反攻,取得胜利,但是他发现经过耿炳文、李景隆、盛庸三个主帅连连丢兵之后,他手上已经没有现成可用的军队来支援南军了。

黄子澄和齐泰一走,京城的顾命大臣就只剩下方孝孺等人,其中以方孝孺最得圣宠,方孝孺建议建文帝:“如今黄大人和齐尚书去募兵,北方战势紧张,不能等米下锅啊,不如先停战和谈,用缓兵之计。”

建文帝也有此意,以前兵力占据绝对优势都输得一塌糊涂,现在兵力锐减,还怎么打?干脆和谈吧!

谁知建文帝还没选出使者,燕王的使者就已经到了京城,大张旗鼓的宣扬说燕王要和谈!

燕王真是老奸巨猾,他要站在道德的居高点,为将来登基做准备,制造舆论攻势。

燕王使者声称,燕王只是清君侧,绝无谋反之心,只要交出毁了祖制的方孝孺,黄子澄等人,燕王就退兵。

见面燕王使者的漫天要价,建文帝陷入了被动,只得就地还价,由于黄子澄齐泰外出募兵去了,建文帝只能和方孝孺商议对策。

方孝孺慷慨激昂,坦然献头,“要老臣的人头,没问题,尽管拿去便是,不过前提是要燕王亲自来京城,放下兵器,解下盔甲,再带走老臣的人头。为了大明江山,老臣这条命不算什么。”

建文帝忙说道:“万万不可,方大人是高祖皇帝留下的顾命大臣,岂能被燕贼所辱,只要引得燕王进京,当场捉拿,方大人不用真的献人头。我们拖延时间,命南军从辽东攻打燕军,两面夹击。”

君臣敲定了还价,由大理寺的薛少卿代为转达。

君臣商议的“奸计”自然都被胡善围写在字条里,封在蜡丸里,从恭桶运出去。

燕王看到情报,哈哈大笑,“真把我当三岁小孩糊弄了。”遂下令加强辽东腹地的防守,南军只得放弃了从腹地突击。

燕王使者呵斥朝廷言而无信,明明是来谈判的,却暗地里搞偷袭这种无耻的勾当,大骂方孝孺是奸臣,误导君王。

方孝孺被骂得满脸通红,再也扛不住了,于是向建文帝建议:“斩杀燕王使节,以儆效尤。”

当即有大臣建议,“两军相战,不斩来使,这是规矩。”

方孝孺则冷笑,“你为燕军说话,难道你是燕王的奸细?难怪燕王会知道我军偷袭辽东的消息,都是你们这些奸细泄露出去的!”

为了维护顾命大臣,建文帝下令将燕王使节斩首示众。

于是乎,朝廷和燕王谈判破裂,朝廷因斩了使节,乱了规矩,在舆论中再次败于下风。

当然,这些建文帝是听不到的,他身边的人都说斩得好。

使者被斩,燕王大怒,前方传来绝密情报,说黄子澄募了数百万石粮草,去支援德州盛庸军队的粮草,即将送达。

纪纲偷偷搞了六千套南军的军装,燕王下令换装,装成南军,居然成功蒙混过关,到达沛县,火烧南军粮草,河里的鱼虾都烧熟了,黄子澄一腔心血,毁于一旦。

京城,面对粮草被拦截的噩耗,方孝孺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再接再厉,又献上一个反间计:要建文帝写信给燕王世子朱高炽,许诺燕王之位,只要他肯归顺朝廷,指认父亲燕王朱棣是反贼,就把北平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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