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外十三岛。”飞刹轻嗤一声。
慕凰见他语气之间颇有些不屑，好奇道：“他去海外十三岛干什么？”
“他之前是在我们去过的朱门岛一带徘徊，”飞刹拍了一下脑门，他也不是很能琢磨得透这位无名派掌门的行事轨迹，“现在又到了海外十三岛，说是要去做探险直播。”
慕凰目瞪口呆，原来修真界也有这种操作吗，之前法华盛会之上的那种记录影像的法宝确实也能够起到这样的效果。
她不禁捂脸，竟然罕见地觉得有这么一位掌门非常丢脸。
“他的支持者还蛮多的，本来海外十三岛那边我们的人不多，我还是看鲛人族族长在追他的直播才知道他在哪里的。”飞刹再次不屑地哼了一声，表示对这种东西并不是很看得上眼。
“啊……这样的吗？”听闻这行既能赚钱还能有粉丝，慕凰竟然有些羡慕，心想这行似乎有点搞头，为何掌门就是不带着他们一起发家致富。
“不过……”飞刹忽然扭头看了一眼慕凰，目光之中杀气凛然。
“不过什么？”慕凰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她觉得飞刹的目光非常不正常。
“你为什么穿着鲛人族的衣服？”飞刹问道，语气间颇有些疑惑。
慕凰松一口气，她还以为飞刹要问她为何穿着品如的衣服。
这件以鲛绡的制成的法衣，还是苏梧假借朱门洞府奖励之名送给她的，慕凰觉得回到北海之中需要入乡随俗，有点仪式感，就穿上了这件本土意味非常浓厚的衣服。
这和到了夏威夷就要穿草裙，脖子上挂一串花环是一个道理。
“应景嘛。”慕凰随口答应了一句，脚下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慢下来，她非常清楚这次前来是要做什么的。
飞刹皱了皱眉头，他与鲛人一族的族长相熟，当然知道慕凰身上那件淡红色的法衣的来历。
他曾多次见到族长在一件贝壳装饰的宫殿之前徘徊不去，而殿内挂着一件华丽至极的法衣，轻灵缥缈不失精致，正是慕凰身上这一件。
由于鲛人族族长目光一直粘在这件法衣之上，眼中的那份欣赏与痴迷太过醒目，她甚至都没有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自己，飞刹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所以多嘴问了一句它的来历。
鲛人族族长一脸郑重和向往，娓娓道来了一段久远的故事。
按族长的话来说，那是一段古老的时光，是一个凄美的传奇。
当时的飞刹：“？什么狗玩意。”
鲛人族长拍了一下他的头：“你不懂。”
那是的北海之主尚未诞生，而北海之中的其他龙族已经尽数飞升，所以大家对于即将诞生的苏梧抱有十二万分的期待。
“都说龙族阳盛阴衰，但我希望这次的北海之主是个女的。”当时鲛人族的前辈捧着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充满憧憬地说。
于是鲛人族的前辈召集全族之力，上百双素手皓腕一起织就了这件纱衣，据说是要献给即将诞生的北海之主（女），带着无限美好的祝福。
那位前辈是鲛人族之中古往今来手艺最好的匠人，那也是鲛人族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但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苏梧居然不是个女的，这把那位即将寿终正寝的前辈气得鱼尾巴一翘，驾鹤西去。
“你说，这个故事是不是非常美好，”当时的鲛人族长用浪漫的语调说道，还是少女的她满脸向往，“若是有朝一日苏梧大人肯穿上这件衣服，也算了却了我们那位前辈的一桩夙愿。”
飞刹紧皱眉头，不明白自己为何就挨了鲛人族族长这一拍，这什么鬼传说啊，一听就是瞎扯的吧。
他陪着慕凰往海外十三岛飞速奔去，一路上无聊，就把这个故事说给她听了。
在飞刹看来，慕凰既然带着苏梧的信物前来，也就不算北海的外人的，所以连这种丢脸的事情都说出去了。
没想到慕凰一边用凤凰引以为傲的迅疾速度飞着，速度丝毫不减，一路风驰电掣，一边拿那件鲛人族法衣的袖子抹着眼泪，把鼻头搓得红红的，也把衣袖揉得皱巴巴的。
她竟然被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感动了：“飞刹道友，麻烦您告诉鲛人族族长，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那鲛人族前辈的愿望实现的。”
飞刹：？
“我一定会想办法让苏梧道友穿女装的，鲛人族前辈泉下有知，必定会非常欣慰。”慕凰吸了吸鼻子，一脸的坚决，向飞刹保证道。
飞刹：不，你只是想让苏梧穿女装，我看出来了。
不多一会儿，他们两人便来到了海外十三岛之前，慕凰正飞速往前飞着，没想到身后的飞刹却没追上来。
“飞刹道友，为何不过来，你没油了吗？”慕凰转身看他，非常疑惑，她还得靠着飞刹领着她去找自家掌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