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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案(10)

谢纪白的左手抬起来,捂在自己的嘴唇上,喉结滚动的更快了,脸上露/出隐忍的表情,半天才缓过来一点。

唐信盯着他的动作,忍不住想,谢纪白如果在床/上露/出这幅表情,做出这种动作,那真是……

“要不要下站下车?”唐信问。

谢纪白摇头,说:“没关系。”

他已经习惯了,并不是说习惯晕车,而是习惯勉强自己。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只要挺一挺就过去了。

终于到站的时候,唐信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他平生头一次做公交车,竟然坐了一个半小时。

“应该就在前面。”谢纪白说。

这地方他没来过,查了一下地址应该就在前面。陈艳彩给他们发了地址和图片,是个看起来挺高档的地方。

虽然刘滢贝没有工作,存款少的可怜,但是林乐甜是个有钱的人,她有养/母留给她的遗产,这辈子不工作都花不完。

这次是刘滢贝请客,不知道是考虑到林乐甜吃不惯太低档次的饭店,还是考虑到自己的面子问题,反正最后就选在这个比较高档的饭店了。

马上就要十一点了,餐厅还没有客人进去,不过时间也快了。唐信和谢纪白走进去,就有穿着整齐的侍者迎上来。

谢纪白将证/件掏出来给那侍者瞧,说:“我们来查案。”

侍者显然以前根本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愣了一下,说:“两位稍等,我去请一下经理。”

侍者把他们先领到了员工休息间,然后急匆匆的就去了。

餐厅经理很快过来,看起来有点紧张,还不知道他们这里为什么会突然来了警/察。

谢纪白把来意说明,经理就说道:“那么多天前的事情,还真没什么印象,不过餐厅里都有监控的,可以调出来查看一下。”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而且有比较确定的时间,监控调出来直接就查了十三天前的晚上。

果然,刘滢贝和林乐甜那天晚上大约七点十三分的时候,一起走进了餐厅里。

刘滢贝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背着一个白色的包。林乐甜穿着酒红色的裙子,背着一个挺大的单肩包。

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零/八分,在餐厅里停顿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期间两个人一直在谈笑,各自去过一次洗手间。

临走的时候,两个人应该是为了谁结账争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林乐甜结了账,然后还给了侍者一些小费。

九点零/八分,两个人一起离开了餐厅。

“等一下,这是什么?”

谢纪白忽然说。

屏幕定格了,果然看到刘滢贝坐过的椅子上,有个白色的东西。

录像虽然不是黑白的,但是没有声音,看起来非常模糊,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录像继续播放,收拾东西的侍者很快发现客人落下了东西,就赶紧拿着东西追了出去。

不过侍者很快又回来了,对身边的人摇了摇头,他手里还拿着那样东西,看起来侍者并没有追上客人。

谢纪白立刻说道:“麻烦你把这位侍者叫过来一下好吗?我想问几个问题。”

经理点了头,就让人去叫了。那侍者今天是上班的,很快走过来。

谢纪白言简意赅的指着录像,问:“你那时候捡到的是什么东西?”

侍者一瞧,说:“哦哦,是一面化妆镜,是一位女客人留下来的。”

谢纪白说:“化妆镜?现在在哪里?”

“已经还给那位女客人了。前两天,那位女客人发现丢/了东西回来找,我就把东西还给她了。”侍者说。

“前两天?”

谢纪白和唐信都很吃惊,不过最吃惊的是唐信。因为尸体是他验的,他敢肯定,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不可能是前几天。

换句话说,刘滢贝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前两天还出现过。

侍者瞧他们不信,立刻拿出手/机,打开日历瞧了一眼,说:“是周二,四天前。那天我晚班,大约十点多钟的时候,那个女客人来的店里。”

☆、9|仪式开始9

侍者说的很肯定,毕竟不是每天店里都有人落下东西的。 他们也有严格的规定,不能拿走客人落下的东西。

侍者对那位客人的印象还挺清晰的,正好录像带就在手边,他们就倒到了四天前的周二。

很多双眼睛盯着屏幕,侍者已经记不清时间了,大约就是十点钟左右。录像带用快进的速度播放着,似乎所有人都有些紧张。

“倒回去,倒回去。”谢纪白忽然沉着声音说。

十点二十一分的时候,有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背着一个白色的包,走进了餐厅的大门。门口迎宾给她拉开了门,不知道问了她什么,女人摇了摇头。

女人是独自来的,衣着和背包都和刘滢贝像极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录像太模糊了,他们不能就这么确认女人就是刘滢贝。

女人走进餐厅里,看起来没有打算用餐,她等了一会儿,很快的就有一名侍者走出来了,还将一样东西递给了她,是那面化妆镜。

女人拿到东西,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就急匆匆的走掉了。

她进来到出去,一共就花了两分钟的时间。

唐信很少露/出这样不苟言笑的表情,他盯着屏幕,忽然说道:“你能给我叙述一下,这位女士的样貌吗?”

侍者一愣,有点为难,说:“记得不是太清楚了……我当时也没太注意她的样貌。她说上次在这吃饭落下了东西,自己叫什么贝,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那面镜子应该是她的。化妆镜有点年头了,磨损挺厉害的,我还以为客人不会回来找了,化妆镜的背面刻着一个‘贝’字。所以当时她一说自己的名字,我就把镜子给她了。”

案子突然变得蹊跷起来,死者竟然在死后忽然出现了,而且还有目击证人。

谢纪白和唐信将录像带和那位侍者都带回警/局去了,给侍者做了笔录之后才让他离开。

谢纪白瞧着笔录沉默不语,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办公室里只有谢纪白唐信和陈艳彩三个人。

陈艳彩听了这事情,似乎兴/奋了起来,说:“诈尸了吗?”

“别胡说。”谢纪白说。

陈艳彩吐了吐舌/头,说:“副队,你的口气怎么越来越像老大了,未老先衰是不得了的。”

“说什么呢?”

陈艳彩话音刚落,就被陈万霆抓/住了小辫子,陈万霆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找了把最近的椅子坐下来,看起来是跑的有点累了。

“哎呀呀,”陈艳彩赶紧狗腿给陈万霆倒了一杯水,说:“老大喝水!”

陈万霆说:“刚下了电梯就听陈艳彩你这喊诈尸了,你倒是把门关上啊,让隔壁的A队听到了,够他们笑一年份的。”

陈艳彩:“……”

“怎么回事?”陈万霆说。

陈艳彩立刻抢着把刚才听来的事情说了一遍,陈万霆立刻皱了眉,说:“死者活了?”

陈艳彩皱着鼻子,说:“老大,你这话跟我说的诈尸了,根本没有分别啊。”

陈万霆:“……”

谢纪白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现在有几种可能。第一,我们找到的尸体根本不是刘滢贝,第二有人冒充刘滢贝去取那面镜子,第三,死亡时间出了问题。”

诈尸和复活一说实在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剩下这么几个实在的问题了。

死者是不是刘滢贝实在是不好说,因为刘滢贝是孤儿,根本没办法通/过检测DNA来确定她的身份。

陈万霆说:“陈艳彩,你去查一查最近有没有人口失踪的案子,本市和临近几个城市都查一查。”

陈艳彩说:“行。”

谢纪白看向唐信,说:“唐法/医,有没有可能,凶手误导了我们死者的死亡时间?”

唐信揉了揉鼻梁,皱眉说道:“死亡时间误差肯定是存在的,但是这么长时间的误差,实在是太奇怪了。队长,我申请将尸体重新检/查一遍。之前那次验/尸,并没有查出有什么误导死亡时间的因素。”

陈万霆说:“行,你去罢。”

唐信立刻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谢纪白继续说:“其实我觉得,有人冒充刘滢贝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陈万霆点了点头,说:“假设成/立,有人冒充了刘滢贝,那她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在餐厅,还非要把那面化妆镜取回来?化妆镜很重要?”

“或许吧。”谢纪白说:“从监控的录像带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陈万霆靠在椅子里,双手抱臂叹了口气。

谢纪白说:“老大,你那边怎么样?”

陈万霆摇了摇头,说:“完全没有进展。司机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凶手看起来真的不是他。”

谢纪白一听,沉默了下来。

陈万霆又说:“小秦和小刘怎么样?”

谢纪白说:“我打个电/话问问。”

刘致辉和秦续跑了一上午了,先去了刘滢贝居住的地方,是个很小的出租房,租了一个房间,家具什么都很简单,并没有找到什么太有用的东西。墙上挂着一个挂历,在十三天前的日子上画了一个圈,就是刘滢贝和林乐甜聚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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