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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34)+番外

陆叶声扬起了眉眼,“她会是最可爱的花童。”倾身往她身边靠了靠,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余光却扫到她的肩头的紫色痕迹。

陆叶声表情一拧。

顾念没有注意到,“怎么了?”

“头发散了。”陆叶声浅声说道,替她拢了拢头发。

宋怀承晚上参加饭局,对方不停地对他灌酒。“怀承,你这几年干的不错,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宋怀承也不推辞,一杯接着一杯,脸色越来越白,“周总过奖了。”

“事业有成,个人大事也不能太推迟了,好好也不小了。”

宋怀承一口喝光了半杯白酒,大脑昏沉沉的,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黎贺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行了,别喝了。”他暗暗说道,“要是不高兴,咱们一会儿去消遣。”

“周总,咱下次再聚吧,这家伙不行了,我送他回去。”

周总点点头,若有所思。“行,都是自己人,路上小心。”

出来后,宋怀承开口。“钥匙给我。”

“靠!你发什么病!你喝了多少还能开车吗?”黎贺紧紧地捏着车钥匙。

“给我。你自己回去。”他冷声说道。

黎贺知道他要发泄,把钥匙甩给他。“兄弟,我拿命陪你。”

宋怀承一路疾驰,黎贺紧张的浑身冒冷汗,战战兢兢地。车子在半路时,后面有警车紧追上来。

黎贺闭上眼,头疼,胃疼。

宋怀承又加快了速度,车子都要飘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前方,有种冲到底的狠劲。

终于一个急刹车,车子剧烈的停下来。

黎贺的身子往前一冲,闷疼,他暗暗咒骂。

宋怀承泄了气一般倚在那儿,一动不动。

警车将他们包围,气势汹汹,“下来!”

黎贺打开车窗,“同志,一场误会。我打个电话。”

警察看着他,“喝酒了?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黎贺看了看一旁的人,他黑着脸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警察也接到电话,他瞅着黎贺和宋怀承,严肃地说道,“你看他醉成这样还让他开车,不要命了吗!”

黎贺无奈,“我知道,我知道,警察同志,我兄弟失恋了,难受。”

警察皱了皱眉,“大男人失恋怕什么。我们头刚刚说什么的,宋怀承,这名字有点熟,喔——”警察拍拍头,“真是那个谁?”

黎贺苦着嘴角,“是的。”

警察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一眼宋怀承。

夜色安宁。

宋怀承慢慢抬起眼,“上回和你说的事,你去安排一下。”

黎贺瞬间挑眉,“不是吧。为什么让我做坏人?你找徐行啊?那家伙最近没事。”

宋怀承沉着脸,手指一下一下轻敲着方向盘,“顾念要和陆叶声结婚。”顾念离开时无所畏惧的表情让他心烦气躁。

黎贺心想,结婚挺好的啊。你们都结吧,早点了解。

“你这样逼她何必呢?”黎贺想到他和顾念的接触,她给人的印象清冷坚强,一点不像经历了那么的事的人。“其实成全她,也是成全你。”

“我为什么要成全她?盼盼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要让我的女儿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宋怀承扯了一抹苦笑,眼底竟是茫然。

“她不是要嫁给陆叶声吗?我倒要看看陆叶声有没有那个本事娶她。”

黎贺沉默着。

他的兄弟,这些年一直都挺不容易的。

☆、第三十章

兜兜转转,原来是他放不下。

在那些报复之后,他并不能真正地快乐,反而愈加的迷失了自己。

宋怀承在晨会时走神,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私下满是诧异。这个工作狂的老板竟也会开小差。

会后,黎贺留下来,“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

宋怀承闭上眼睛,神色恍惚。昨晚上他梦到了大学时光。多久的事了?他第一次和顾念见面的情景,历历在目。梦中的一切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喧闹的食堂,顾念端着一碗萝卜排骨汤,飞速地朝前走,嘴边一直嚷着,“请让让——请让让——”

他和同学一起进门,抬眼就看她风风火火地快速走着,马尾辫一甩一甩,晃了他的眼,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只是那一眼,顾念碗里的汤全都撒到他的裤子鞋面上了。

周围人都看着她,罪魁祸首一脸的惋惜,“我的排骨汤。”

宋怀承望着眼前的人,她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胸前写着几个小字,丹青画社。学校什么时候有这个社团了,竟然叫丹青,真是不知道谦虚。

顾念瞅着他,表情挣扎,那双黑白眸子像漩涡一般吸引着他的目光。

“同学,不好意思了。”她指了指他的裤子和鞋子,想想道歉就算了。“我请你喝碗汤吧。”

宋怀承瞅着她,也没有说话。

宿舍那几个人不安分了,“同学,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一起坐吧。”

就这样,两个宿舍的人相识了。

那天顾念真的给宋怀承买了一碗排骨汤,只是宋怀承并没有喝。

后来顾念在学校每次遇到宋怀承都要点一份排骨汤,宋怀承也从来不反对。直到他们正式确定关系。那天,顾念把他们宿舍的人都叫来,点了一大锅排骨汤。

“排骨汤”一直是他们宿舍的笑点。那几人以后再见到这汤,必然想到顾念和宋怀承。她们还打趣,以后两人的孩子小名可以叫小排骨。

黎贺见他不语,“那个你女儿今天没去学校。”

宋怀承睁开眼,眸里有了光。

“她们老师说,孩子生病了。”黎贺耸耸肩。

宋怀承立马蹙起了头,“有没有去医院看?”

“我又不是侦探。再说了,她那个陆叔叔不是医生吗,去什么医院。”黎贺别有深意地说道。

宋怀承嗯了一声,“确实不用多此一举。”

黎贺惊讶地看着她。

盼盼吃了冰激凌,第二天就拉肚子,拉了一夜,早上才好,只是精神蔫蔫的。顾念只好把她带到画室。

方栩栩见她过来,一脸的惊喜,“顾念,我刚刚接到梁老师的电话,你那幅画被送到法国参赛。你快给梁老师回个电话。”

方栩栩话语飞快,根本无法掩饰的兴奋。

顾念怔住了,俨然被这个消息镇住了。

否极泰来,大概就是这样吧。

方栩栩抱起盼盼,“你妈妈这回厉害了,要出名了,以后就是大画家了。”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

顾念给梁景深打了电话,“梁老师,我是顾念。”

梁景深一听是她,“顾念啊,栩栩都和你说了吧。你那幅画在国内这次比赛虽然没有拿到第一,不过我很喜欢,让朋友带到法国去参赛。”

“谢谢您。”顾念哽咽。

梁景深知晓她这几年的遭遇,“孩子,您也该重拾自己,重新开始了,不要把我教你那么多年的本事都给忘了。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执拗于过去。”

顾念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的手现在怎么样了?我有认识的人,要不要帮你看看?”

顾念握了握手,“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有时间的话过来帮帮我。”梁景深说的客气,他哪里需要她的帮忙啊。

“梁老师,我会的。”顾念满心感激。

《听》在国内这次比赛成绩一般,因而顾念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再说,大众生活关注艺术的群众本来就小。不过对于顾念来说,真的是她这几年收到了最好的消息了。

这件事终于冲淡了此前的许多不快。

顾念的脸色也多了神采,尘封的细胞慢慢的苏醒。

陆叶声这一两年一直潜心研究针灸,现在穴位拿捏的精准。顾念哄睡了女儿,走到客厅。见他在灯影下,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银针,眼神专注。

顾念怔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陆叶声抬眼看着她,“你过来,手伸出来。”

顾念伸出手。

陆叶声按了按几个穴位,“怎么样?”

“酸酸麻麻的。”顾念说道。

“那这里呢?”

“没有什么感觉。”

陆叶声蹙了蹙眉,眸子转到书中,许久,他叹了一口气,“你放心,你的手一定会恢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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