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444)

顾林染在局长办公室抽了支烟，等孙局打完电话就出了门，回到队里直接把搜查令扔给樊希：“带一队人，东西带够，仔细的搜，一根头发都不要放过！”

“是！”樊希拿上车钥匙，招呼了七八个警察就跑了出去。

肖局开车来的市局，刚上三楼，正准备拐上四楼的楼梯，瞬间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三个警察按倒在地。他愣了一下，随后就被推着往审讯室走去，不时还疑惑的扭头看着身后的警察。

“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肖局挣扎着，却被三个人死死地锁住了胳膊。没有人理他，押进审讯室就把他按在了椅子里，手也铐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肖局穿着警服坐在空无一人的审讯室里，挣扎着嘶吼着，“有没有人？顾林染！你给老子滚出来，你他妈想死啊，敢铐我？！有唐副市长给你撑腰，你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孙志兵！你他妈人呢？还管不管了，市局变成土匪窝了？！”

门突然开了，顾林染带着樊希，拿着一本文件夹走了进来。

“肖局，这么大肝火？”顾林染笑着，透着一丝阴诡，坐下来的同时就递了支烟给他，“来，先抽根烟，定定心。”

“你什么意思？”肖局一拍桌子，瞪着顾林染，“你到底想干什么？”

“哦，我们有个案子，想请肖局协助调查。”顾林染自己也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打开了文件夹。

“请？”肖局扯了两下手腕上的手铐，不满的问。

“毕竟是长辈，跟你说话还是要客气一点的，”顾林染歪着头笑着，“但是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还没数吗？”

肖局往后靠着：“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做过什么了？！”

顾林染把樊希带回来的衬衫照片推到肖局面前，衬衫的两个袖口，只有一个上面別着一个袖扣：“肖局，这么贵的袖扣丢了一个，你都不心疼的吗？”

“我又不知道丢哪了，能怎么办？”肖局看了一眼，不屑的说，“我平时工作那么忙，丢几个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我知道丢哪了。”顾林染说完，把证物袋里的袖扣的照片又推了过去，“丢我这里了。”

肖局看见了那枚袖扣，脸色一变，手不自觉的抖了两下：“怎么会在……”

“说吧，肖局，昨天早上七点到九点，你在哪？在干什么？”顾林染的脸也沉了下来，不再跟他兜圈子。

“我在局里！干什么？市里在创建，我能干什么，天天忙的跟条死狗一样，赶紧让我回去，还一堆事要处理！”肖局不耐烦的吼着，这几天市里创建，他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还要被抓来这一通莫名其妙的审。

顾林染站起身，走到肖局身边，突然从他头上揪下了一根头发，随手就放进了证物袋里。

“你干什么？！”肖局抬手挥了过去，怒气冲冲的瞪着顾林染。

顾林染坐回椅子上，晃了晃手里的证物袋，又把林舞的照片亮在了他面前：“肖局，眼熟吗？”

肖局的心猛的一沉，眼睛盯着那张照片，额头上突然就冒出了汗珠。

“交代吧！”顾林染一见肖局的反应，心里就清楚明朗了，他抽着烟，示意樊希准备录口供。

肖局眼神躲闪着，支支吾吾的看着别处，不敢直视顾林染的眼睛：“交……交代什么，我不知道，不认识这个人。”

顾林染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想杀了这个老头的心都有。

“肖元盛，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们在她的体内提取到了精/液，指甲缝里也有人体皮肤组织，现在的技术你也知道，有DNA就能锁定凶手了，”顾林染打开了手机里的视频，递到肖局眼前，视频里是肖玉坐在另一间审讯室里焦躁不安的样子，“你不知道，那就是你儿子干的了！你这么大岁数了，估计也不是你。梨花，放肖局回去吧，下逮捕令，证据确凿了，准备材料把肖玉移交检察院。”

顾林染说完，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起身就要离开：“可惜啊，这么帅的大小伙子，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干出了这么丧心病狂的龌龊事，哎，梨花，强/奸杀人，要判多少年啊，是不是得枪毙？没事啊，肖局，这种儿子，就当没生过，还要来干什么，社会败类浪费粮食土地。知道她是我的人还敢动，我看他都不一定有命活到宣判，看守所里的人也死了不少……”

“顾队！”顾林染走到门口，突然听到肖局在背后急切的喊了一声，他嘴角微微咧了一下。

顾林染转身走了回来，拉开椅子重新坐了下来，又抽了支烟叼在嘴里，默不作声，就这么坐着，低着头抽完，也不看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