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446)

肖元盛回忆了一下，想起了那晚杜梓鑫直接把他的烟夺了过去，阴沉着脸训斥他，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肖局，你这什么证据都没有，说了等于没说啊？”顾林染阴险的笑着，“你们这些人都白活这么久，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玩的团团转，他把你扔了出来，自己还能置身事外，你说你死的冤不冤？”

肖元盛越想越气，顾林染的话句句都在狠扎他的心，他有些后悔当初被杜梓鑫勾上了贼船，就是那个该死的老梁，都是他害的。可他没有证据，现在所有的罪名，都顶在了他一个人的头上。

“对了，我知道一个山洞，那里面关着一个对杜梓鑫非常重要的人！”肖元盛突然想起来有次被送下山的时候，经过一个山洞，看见很多人跑了进去，他就好奇的问了司机，司机随口说了几句，只说那里面关着一个人，老板嘱咐一定要看好了。

顾林染眼前一亮：“什么人，哪个山洞？”

“具体在哪我也说不清，但是那附近有栋别墅，就离那别墅不远，大铁栅栏门。”肖元盛把他能回忆到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了顾林染，只求顾林染能放过他儿子，“你们去抓杜梓鑫，他那里一定有账本，有登记册，一定还有进出监控！我愿意做污点证人指证他！想弄死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顾林染让樊希把口供给肖元盛签字，签完字就把樊希赶出了门。他把红外监控都关了，慢慢走到肖元盛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里全是愤怒的火光。

“你……你还要干什么？”肖元盛有些忐忑。

“公事已了，现在，该算算私账了。”顾林染恶狠狠转身，拿起桌上装满水的一次性杯子，“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我……我听说，是……是你的女人。”肖元盛看着顾林染的表情，不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顾林染突然扒开肖元盛的两只上眼皮，把水灌进了他的眼睛里。听着他的哀嚎，顾林染狠狠的说：“她是我妹妹！你他妈知道是我的人，还敢动她？”

“我不……我去的时候……啊——”顾林染用打火机烧着他的鼻孔，又痒又疼，还不能呼吸，只能哀求着，“顾林染！你饶……饶了我吧！”

“我说过，让我找到那个王八蛋，我绝不会饶了他！”顾林染拿出了一瓶防狼喷雾，扒开他的眼睛喷了上去，“我他妈要不是穿着这身衣服，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吗？！”

钱子衿站在玻璃后面的小房间里，淡定的看着这一切，顾林染比起上次冲动的跑去北城打嫌疑人，已经冷静不少了，至少不会再冲动的惹事。

上午送新闻稿的路上，钱子衿就看见肖玉和肖元盛一前一后的都上了楼，却一直没有下来，他好奇的进了刑警队，问了几句情况，才知道林舞的案子有了进展，顾林染审了一上午。他就一直站在玻璃后面听着，听到了肖元盛交代的一切，想了想，他也许可以去帮顾林染搜集证据。

回到警民关系处，钱子衿拿出手机就打了好几个电话。

樊希回到肖玉的那间审讯室，把肖玉放了出来。

肖玉已经彻底傻了，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要往哪走，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他印象中的父亲，是个中庸的老男人，不求发展只图安稳度日，因此也不赞成他的拼搏进取，怎么就成了强/奸杀人的罪犯，还在南山那个暗窝中泡了一年多了。

“肖队，冷……冷静，岁数大……大了，容易犯……犯糊涂。”樊希见肖玉两眼无神的向前走着，眼看着要撞到垃圾桶了也不知道转个弯，赶紧上前劝了两句。

顾林染把肖元盛折磨的快要忍不住自行了断了，才从审讯室里出来。回到队里，他就看见肖玉坐在椅子上，还在发着呆。

“小玉，这件事先不能对外透露，晚上跟我们一起行动，上南山，把害了你爸的这群人一网打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顾林染拍了拍肖玉的肩，转头就招呼许如生樊希和廖恒美过来，“晚上去南山，有了肖元盛的口供，让老头签单子，抓杜梓鑫！我有线报说上面枪支弹药充足，记得多带点人和装备，我把老龙也叫来，他的人都是人狠话不多，上手就枪毙的类型，适合对付悍匪。现在还不知道具体位置，可能要摸很久，我们早点出发，天一黑就行动。对了，肖元盛交代别墅附近有个山洞，里面关着一个重要人物，贱，查下南山地形，看哪里有个别墅，我怎么不知道南山上还有别墅？！”

顾林染絮叨起来又是没完没了，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每次也都只有钱子衿会打断他。

许如生敲起了键盘，查看着南山的最新地形图：“对了，头儿，我定位了老板娘的手机，发现是在一个很奇怪的位置，我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