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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民国千金(225)

可那粉莹莹的小脸,就像初春时候才始绽开的桃花,光洁柔嫩得不染半点尘埃。

顾息澜呼吸一窒,不由分说地托起她的下巴,“重新来。”

杨佩瑶笑着阖上了眼。

吻,温柔而温存,像夏季的风,轻轻地吹过原野,又像石滩静水,悠悠地泛着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

当涟漪终于平静,杨佩瑶仰起脸,悄声问:“会长,你听说过有些人病过一场之后,会性情大变吗?”

顾息澜垂眸,瞧着她吹弹可破的粉嫩脸颊,黑似雕翎的浓密睫毛,以及白色T恤包裹下已略有山峦的曲线,很认真地说:“瑶瑶,不管你变成什么性情,我都喜欢,只想要你一个……你去年受寒伤了身体,听说你经常生病,改天请钱大夫给你调养一下,他很擅长扎针祛除湿气。”

杨佩瑶本想趁机解释,自己为什么跟相片不太像,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顾息澜完全没有追究她为何变了性情的意图,反而更多考虑到她的身体。

杨佩瑶突然有些鼻塞,眼眶也开始发热,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下移,寻到他的手,握在掌心摇两下,“去年吃过一阵药丸,没有太大效用,最近在跑步,感觉好多了,不用再调养。”

顾息澜点点头,叮嘱道:“那你以后当心,别累着,也别受凉。”

半个小时,仿佛一眨眼已过去。

顾息澜接起电话“嗯”两声,解释道:“省政府有人过来,我去隔壁会议室……你先看会书。”

杨佩瑶笑着朝他挥挥手。

目送他走出门,复又拿起桌上的相片。

这些国中的毕业相片,她只看过几眼,并不曾仔细端详过。

听顾息澜这么一说,杨佩瑶发现,差别确实挺大。

前世,她出生在普通市民家庭,不管在家还是学校都是本本分分的,拍集体照要么在后排,要么在边上,从不曾有过相片这样娇纵的时候。

这种孩提时候,父母教导的本分与忍让已经刻在骨子里,虽然穿越到权贵之家,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改过来。

其实,如果能有原身的条件,杨佩瑶还挺想试试随心所欲的感觉。

杨佩瑶收起相片,翻开顾息澜带来的高二课本。

早晨精神好,还是从算数开始学起。

杨佩瑶很快集中精力,认真钻研公式。

等再抬头,已经十点半了,而顾息澜还没有回来。

杨佩瑶觉得尿急,出门去洗手间,正瞧见阿竹端着簸箕从会议室出来,簸箕里盛着几片碎瓷。

像是有人打破了茶盅。

有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这是高省长下的指令,已经得到北平政府批准,今年要按新规程收税。”

紧接着是顾息澜的声音,“你可以按新规定收税,但我也可以不交。话跟你说得很清楚,古往今来,没有这样的规定,纱织成布要交布捐,不染色的交土布捐,染色的交彩布捐,衣服上缝口袋要交口袋捐……一匹成本六块钱的布,按你这种算法,税钱要交二十八块,你用你的脑子想一想,这是合情还是合理?”

先前的男子冷笑道:“税法这么规定,我们就要按税法执行,顾会长不是手眼通天吗,有意见可以跟高省长提,跟国民政府提。告诉你,别的省早两年就这么实行了,高省长已经通融了半年多,知足吧。”

杨佩瑶不便偷听,轻手轻脚地去了洗手间。

再回来,会议室的门已经打开,顾息澜神情肃穆地站在门口,寒意丝丝缕缕地自他周身散发出来,连带着温度都好像低了几分。

在他面前站着三个衣着极为体面的男子。

其中穿绸衫的老者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上,图个平安。否则,这些人动起手来六亲不认,昨天就把茂昌商行两扇窗户都砸了,陈掌柜也扭了腰,在家里卧床不起。”

另一个看着年轻点的则忿忿不平地说:“税实在太重了,忙活一年,连个本钱赚不出来。今年多收这种税,明年又多收另外一种税,几时是个头儿?这个口子不能开。”

老者又道:“要真动起手怎么办?我这把岁数可经不起推搡。有上医院看病的钱,不如把税交上,一年也就多个百八十块,陈老弟少喝几顿花酒少跑几次窑子就有了。说实话,咱们几人家里都不缺这个钱,花钱消灾吧。”

顾息澜面沉如水,吩咐身旁垂手站着的秘书,“通知所有理事,下午一点整开会。”目光落在杨佩瑶身上,脸色明显缓了缓,“先回去慎重考虑考虑,如果有谁仍坚持按新税法交税,以后不必在商会受我管制,直接找高省长撑腰即可。”

老者脸色猛地变了变,想说什么又没说,跟其余两人一起往外走,瞧见杨佩瑶,只淡淡瞟了眼,没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