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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的故事(5)+番外

作者: 三十三 阅读记录

“我鄙视丢下女人不管的男人。”绝对真心的话。

虽然郑向南已成为我的EX,但他对我很好,过去是,现在也是。我欠他二千大元呢,能不觉得他好?再说那位有钱的同事,人家也没说要怎么样,是我自己愿意跟他出去。成年人要懂得衡量选择的后果,不能把我的倒霉推他身上。何况他教我读奢侈两字,经过他,我从《女友》进入《时尚》阶段。

对我来说,男人是个好东西。但是,唱歌的王亮不是好东西,这点我绝对赞成。

说着话我敏捷地摘下脚上拖鞋,向一只小强飞扑过去,一下两下三下,把它灭了。

“第一,你算女人吗?BH得一般爷们都比不上你。”王亮收拾掉桌上两只碗,面汤已经冷掉,飘着几星油花。我和他,经过核计,买桶装面不划算,不如买大包装的,偶尔打两只鸡蛋,又好吃又有营养。“第二,我没丢下你不管。我特意请你吃炸酱面,还喂你喝水。”

得啦,那面闻着香,吃起来死咸死咸。我喝了两瓶水,用1.25升的可乐瓶。

我搬着手指,问,“纹身痛不?”

他回头呲牙一笑,“痛啊,可痛了,痛得我没哭出来。”

神经病,痛还纹啊,看都纹的什么,五花八门的。果然,人家说爱打洞爱纹身的都变态。

他很文艺地说,“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懂,心灵的痛楚远远超过肉体的。为压制发自内心的痛苦,我们只好借助于施加在肉体上能忍受的痛苦。”

我撇嘴,几天下来,我已经知道他底细。他的常业是在一家三流酒吧唱歌,穿小背心挂粗金属项链露两膀子,嘛歌流行唱嘛歌,还不如人家女的卖座,至少女的可以跳钢管舞可以抛媚眼。这会看他的表情,活脱顾城上身,我缩了缩脖子,冷。

快春节了,工越发难找,不少公司已经准备放假,我心事沉沉地仰在床上。别指望回家了,没路费,我跟家里说的理由是和郑向南分手了,新处的男朋友今年不回家,想我陪着他。我妈有点不高兴,估计在想女生外向,但没说什么,嘱咐我孤身在外,多吃两顿好的。

我苦笑,天天吃面条,从□□吃到统一。

“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希望,一天用来绝望;…;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路过,另一天还是路过。”(许巍-《两天》)

王亮靠在门边吹着口哨和。

光看他侧面,挺迷人的,可惜他真滥。昨晚我想向他借水,走到门口听见里面动静。我不是无知少女,自然知道他在做的事,后来听见他和别人出去,两个人有说有笑,非常“尽兴”。

等过了春节,会找到工作,会有固定收入,我要离开这里,脏,乱,黑,地下室潮得受不了,整天见不到日光,光一只8瓦灯泡白天黑夜在空中摇晃。那时我要和他说再见,我和他不是同类,我也永远不要成为他的同类。

“啊你怎么把我的书用来盖泡面?!”我突然发现,电脑书的封面已经又软又皱,一本书眼看毁得不成型。他毫不在意地说,“它最厚最重,不用它难道用它啊?”他指的是我的管理书,上面掉满刚才的调料和油,我心痛得嘴都歪了,“你你你…没文化!出去!”他耸耸肩,不留情地指出,“你该感谢我,一天三顿给你送吃的,否则你已经烂死在这里,有文化的人。”我恼羞成怒,尖声叫道,“出去!”他调头就走,顺便把门重重拉上。

呯!

他这一走,消失了几天,我白天在街上浪着不觉得,晚上呆在那里就有点害怕,太黑太安静。他在好多了,他会带夜宵回来,说说当天晚上发生的趣事,杂七杂八,聊到凌晨二点才各自睡觉。我越发盼望春节早点过去,好找工作,最好能找到包住宿的公司,免得我独居得要出精神病了。我开始想听到人声,电视声,最好热闹得让人只会傻笑。

他是半夜回来的。

我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不像他的,赶紧爬起来,抓把扳手当护身符,说起来还是他给找的,因为有次聊到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太杂了。

我听见喘气声,那一下立刻认出他来,马上开门,看他怎么了。

像和我打架那天一样,他半靠在墙壁上,疲倦地喘着粗气。

借身后房里的灯光,我看见他滴滴嗒嗒在流鼻血,眼睛不必说,青了一大块,嘴角裂开了,手啊腿啊好像都带了伤,就像刚从黑社会斗殴中回来一样。

我没问他发生什么事,像他这么臭的脾气,居然还活着反而是件怪事。我打了水,替他擦伤口,然而没办法,伤得挺重的,血染得毛巾上到处都是,洗也洗不清。最后只好告诉他,“我送你去医院,可能要缝两针,否则好不了。”他的肩膀,连皮带肉被扯掉了一块,“你有钱吗?”他无力地摇摇头,我狠了狠心,“我先替你垫,你要记得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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