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复生了?(305)+番外
流水席摆开,道喜的人排队排到大街,不少人因无座,送上贺礼、讨杯喜酒便离去。
客人当中,以镇国大将军、首辅大人、赤月王后、周氏最为尊崇。他们分别坐镇男女宾席,承担招呼众宾客的职责。
而徐晟、蓝豫立、洪轩等年轻小辈则充当起御的角色,打理相关事宜。
徐赫领着阿六,在二门处笑迎了半天,脸有点僵,忽觉肩头一沉。
无须回头,已猜出是何人作祟。
“这次可别乱跑了!”洪朗然手持杯盏,悄声警告道。
瞥见打扮端雅的洪夫人正与几名女客赏桂,徐赫以同样的语气回敬哥们。
“你也别再让嫂子跑掉了!”
洪朗然吹胡子瞪眼:“念在你是新郎官份上,今日休战。”
徐赫笑哼一声,没再多言。
当年若非听了岳父母、洪朗然与萧桐的诋毁,他又岂会因一时义愤而立心扬名?
事实上,岳父母有口无心,而那对表兄妹历来说话不带脑子。
是他心高气傲,阮时意又太能忍,以致惹出后来的诸多波折。
劫难扫除,大家安好,他何必将过往记于心上?
只是如若能重来一回,他宁愿陪妻子老去、陪哥们日日掐架、陪儿孙长大成人……
好过从他们的人生中缺失了整整三十五年。
或许他流露的瞬间恍惚,令洪朗然不解,“唉!说你半句也不成?”
“臭黑炭头!你至少给我再多活个六十年!”徐赫轻咬牙齿,眼眶却无端发红。
“呿!你是想跟我打到一百二十岁,还是喝到一百二十岁?”
“都成!”
“今儿大喜日子不宜动拳脚,看我不把你喝趴下!”洪朗然与之勾肩搭背,半推半拥着他。
“谁怕谁!你们父子俩喝得过我?”
他重展笑颜,与从小相伴的老友融入山珍海味与陈年酒香中。
当夜,美酒佳肴,主宾尽欢。
嘉元帝更派内侍传旨,赐予徐副使三个月的婚假,命其游山玩水,为天下人带来更多佳作。
旨意一出,人人艳羡且哗然。
徐赫却明白,这是他婚前忙碌数月换来的嘉奖。
也许……可借机与妻北行?
*************
虽有千杯不醉的海量,但媳妇被丢在新房中,徐赫难免坐立不安。
留徐晟、蓝豫立、洪轩挡酒,让儿女主持送客,他装醉回房。
无需喜娘引导,他火速揭喜帕,和阮时意进行同牢礼、合卺礼和结发礼,驾轻就熟。
在场之人被这对“新婚夫妇”的的熟练和随意吓到,自知久留讨人嫌,领赏退下。
侍婢们为新娘子卸下沉重凤冠后,没来得及备水洗浴,也被遣出门外。
红烛燃过半,房内香气醇厚绵密。
阮时意端坐在雅致妆台前,一袭华美嫁衣于幢幢灯影下耀目至极,通身珠宝金银玉挂饰堆得她如华丽人偶。
冰肌雪肤因红衣与烛火掩映,宛若春兰浸润斜阳。
徐赫见她颊边泛绯,疑心她不胜酒力。
该不会……像当初那般,兴奋莫名,赖在他身上,滔滔不绝说上一两个时辰……
他至今还记忆犹新呢!
未料,阮时意忽而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徐赫蓦地记起三日前她半开玩笑说的那句话,神色微变:“阮阮,你没喝多吧?”
“助我取下这堆首饰,再除下婚服……”
她似笑非笑,语带挑逗。
徐赫暗舒一口气,行至她身边,逐一为她摘除头上、腕上、臂上的各类发簪、发饰、手镯、腕链,亦不忘浑水摸“鱼”。
与此同时,他俯身封缄她的唇。
远处笙歌宴乐犹不绝于耳,门内的缱绻浓烈已硬生生把初冬酿成了**。
交换着合卺酒的醇烈,也交换着不可言说的温情与靡丽,叫人心荡神驰。
当霞帔滑落,外层半臂红缎褪至后背,阮时意被锢在圈椅上,昂首承受着他居高临下的碾吻。
她唇畔如有笑弧,抵住他的纤手熟练拿下绣金挂彩。
正当徐赫呼吸渐促,欲抱美人入床帏,她笑而和他十指相扣。
“三郎……”
她于凌乱气息间低喃,美眸潋滟,丹唇口脂糊开,蜜颊红霞渐盛。
徐赫不由自主喉结一滚。
却听她幽幽叹道:“两次嫁给你,太累人……你是不是该分担一点‘压力’?”
徐赫眼看她亲手脱掉繁复嫁衣,已猜出她意欲何为,讨饶道:“真要此时此刻?”
“不然呢?”
她笑意漾至眼角眉梢。
容色一贯出众的她,突如其来添了一丝绕眉风情,更显瑰姿艳逸、群芳难逐。
徐赫恨不得把她直接丢床上。
毕竟,他承诺的“乖乖听话”,有场地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