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差十载(60)
像是房门被踹开的声音。
与此同时,大批侍卫涌了进来,为首之人负手而立,站在门外。
景王暗道不好,被人算计了……
——
御书房内,皇帝阴沉着脸睥睨跪在脚边的景王。
景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被逸王抬去了殿前大将军的府宅后院,还躺在了人家嫡女的床上,那女子可是要即将入宫常伴君侧啊。
景王一边跪地一边愤恨逸王。
跪在不远处的,还有殿前大将军和他的长子。
皇后得知消息后差点背过气去,连忙去往御书房求见,这事闹到后半晌,待风平浪静后,御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
手持拂尘的陈凇走出来,吩咐道:“传膳。”
除了御书房内的见证者,其他人无从知道皇帝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但自那日起,众人在皇城内再没见到过景王的身影。
数月后,逸王府。
逸王给来客沏了茶,“陈老真是稀客。”
陈凇不紧不慢刮着茶面,悠悠道:“瞧王爷说得,那以后咱家还是多跟王爷走动走动。”
“是本王的荣幸。”逸王低头替陈凇剥核桃,一颗一颗放在对面的瓷碟里。
陈凇笑笑,“王爷待人温和,以后的逸王妃有福了。”
逸王嘴角翘起,眼前浮现宋筱倔强的脸,记忆中那丫头好像也喜欢吃核桃,宫宴时经常瞧见宋期给她剥核桃。
“王爷在想什么?”
逸王笑道:“在想怎么取悦陈公公。”
陈凇假装听不懂,继续饮茶。
“本王府里有几坛陈酿,一沾便醉,一会儿让人送去您府上?”
陈凇是最得宠的官宦,在宫外有自己的宅子。
“无功不受禄。”
“陈公公哪里话,几坛酒而已,能博您欢喜,本王觉得值。”逸王转移话题,“皇后那里最近有什么动静?”
陈凇放下茶盏,“自打景王被送走,皇后娘娘倒是安分得紧,许是觉得寝宫冷清,时常去东宫探望太子殿下。”
逸王冷笑,带着讥嘲,景王不成气候,皇后这才惦记起另一个“儿子”。
“劳烦陈公公盯紧点,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跟母妃联络。”
陈凇扯下嘴角,“王爷放心。”
——
皇后从东宫出来,去了关押莺啼的地方,近些之日,莺啼在几个嬷嬷的训练下,舞技突飞猛进,其他技艺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此刻的莺啼像是一个不言不笑的瓷娃娃,见到皇后只是照例请安,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皇后摸不清她是怎么想的,但也没把她放在眼里。
“今儿晚上,本宫就送你去东宫伺候太子,你且记得,要把太子的一举一动都如实报告给本宫。”
“诺。”
皇后凑近她耳边,“你和本宫有同一个仇敌,我们一起将他碾碎如何?”
莺啼眼眸一深,轻声道:“奴婢尽力。”
皇后又叮嘱道:“太子畏寒,你需时刻提醒他多添衣裳。”
莺啼内心冷笑,表面恭恭敬敬,“诺。”
第30章
回到寝宫,心腹嬷嬷走在皇后身后,“娘娘,您最近怎么关切起太子了?”
皇后品着香炉,悲戚道:“现在除了太子,本宫还能指望谁。”
太子是她带大的,她自认为还是了解他的。
“既要辅佐太子,那为何还把莺啼送过去监视?”
“太子并非本宫骨肉,本宫不该防着他?”
嬷嬷点头应:“是”。
东宫。
裴隐来时,太子正坐在鱼塘边喂鱼,兴致缺缺。
“你来了。”太子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洒进池子里。
“殿下在发愁?”裴隐坐在鱼塘边沿,也拿起一把鱼食投喂水里张嘴的锦鲤。
“是啊,今晚本宫就要不清白了。”
“……”
太子邪痞一笑,“裴少府脸红了,害羞了?”
裴隐淡淡翻个白眼,不明显,但就是翻了,“要宠幸女子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害羞什么。”
太子长长叹口气,“本宫发愁如何对待这女子。”
皇后的人,杀不得、打不得、骂不得。
“殿下放心,她虽是皇后的人,却也是宋筱的姐姐。”
太子听裴隐提过莺啼的身份,伸个懒腰,“她也曾是逸王府的人。”
阅历还真丰富。
“她是个苦命女子,被逸王欺负久了,想以卵击石。”
太子听得讽刺, “所以她想借母后之手除掉老二?”
裴隐打趣道:“说不定是想借殿下之手呢。”
“我凭什么帮她。”
“万一你动心了,愿为美人赴汤蹈火。”
“打住。”太子揉揉发鬓,懒得再继续说下去了。
夜里,太子内寝里发出一声声类似猪叫的声音,守夜的宫人们交头接耳,翌日一早,东宫上下都听说了,新来的舞姬声音堪比母猪,太子还留宿一整晚,真是为难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