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敌都爱我(89)

我忐忑的跟大家一起挤在车上看卡里的内容，点开第一个视频，画面很晃，看起来像是偷拍，视角的位置不高。可以看到灰色的墙壁和地板，走廊逼仄仅能保证一人正面通行。

没有呼吸声，没有讲解，只有沉重的脚步声，有规律的叩击地面。

看来拍摄者是个机器人，我心里猜测着，随着他的视角来到一道铁门前。眼前剧烈的蓝光闪过，然后砰的一声巨响，眼前又是一道长廊。

七拐八绕的不知道过了五六道铁门，眼前的走廊宽敞很多，两边都是房间。还没顾上观察房间，就被扑面而来的惨嚎声吓的一哆嗦，这声效比恐怖片还刺激。

肥仓鼠吓的直接窜到了座位下，星仔跳到大力腿上抱着大尾巴，那样能让他觉得安全些。露娜的耳朵折成了飞机耳，警惕的坐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屏幕，尾巴绕成个半圆圈着我。

我其实很想尖叫一声埋进它毛毛里，但这种行为有损我老大的威严，只好强自镇定，不动声色的往露娜身前靠了靠。露娜的呼吸一起一伏，暖洋洋的气息从我后背传来，我心里忽然就淡定了。

视频还在继续，我很想听清楚它们喊的什么，所以并没有降低音量。每个房间像监狱一样都是金属门，只留一个玻璃的探视窗口，拍摄者停在一个铁门前，视角抬高，我们看到了里面。

红色的墙……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蹦出乌鸦首领说的话。

“太痛苦了，那里简直是地狱，墙都是血红色的。”

它粗噶的声音仿佛犹在耳边，门里面的场景的确是地狱，甚至比地狱还要可怕，最吓人的恐怖片都不敢这么拍。

面目模糊的动物们在里面挣扎嘶喊着：“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更多的是痛苦的嘶吼，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让人颤栗，它们的皮肉绽裂开来，肌肉和血管鲜血淋漓的暴露在空气里，嘴里不断喷出碎沫。

我想起之前看过的某个个纪录片，受到高核辐射的人，甚至会把内脏吐出来，看来这里就是阿瑞斯的实验基地。

视角下移，停在另一道门前。这个房间没有惨嚎声，入目不再是红色，而是绿褐色的，像植物干涸的汁液，一条犹如长鞭的枝条飞甩过来，金属门只传来轻微的震动，可见它的厚度和稳固。

玻璃窗口被绿液糊的模糊一片，一声微小的嘀声过后，玻璃重新变清晰。里面是一颗树，它的树干光秃秃的，上面长满扭曲虬结的树瘤，树瘤不断的爆开，褐色的树干被重新染成绿色。

它的身体不断的开裂又愈合，地上满是断枝，它用力甩动着树枝，疯狂的抽打墙壁来缓解痛苦。它不能像动物们一样呐喊嚎叫，但它的痛苦一点都不比动物们少。

后面的几个视频，基本都是记录这样的动植物实验。

最后一个视频有了变化，走廊里很安静，没有动物们的惨嚎声。这次拍摄者不再是一个人进入，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心咚咚咚跳的厉害，像有人在我心里敲鼓。

心情十分很复杂，既希望它们活下来，又隐约希望希望它们干脆死去，就这样结束痛苦未尝不是好结局。以我目前的能力，就算它们乖乖排队等我净化治疗，也未必能治的好。

乌鸦首领不大的体型，治疗它已经耗费了我大部分精力，这还是在它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在治疗的过程中，它的意志会疯狂阻拦净化，大部分异能耗费在双方的精神对抗中，异能足够用，但精神上会觉得筋疲力竭。

第一扇门开了，穿着防护服的机器人们进入房间，它们在满地的尸体中间挑拣。大部分动物被扔到了垃圾桶里，小部分被担架抬了出去，两个机器人按动墙上的按钮，四面喷洒的水流冲洗着地面和墙，我这才发现，连天花板都是红色。

两个机器人清理完先前的房间，打开下一个房间的门。

“吼~”一团黑影扑来，尖锐的牙齿咬向开门的机器人。

蓝色光束亮起，黑影倒在了地上，是只鬣狗。它的身体只改造完成了一半，背部以下的皮肤还是红色肌肉和青紫血管，腿上露出森森白骨，机器人拽着它的两条后腿，嫌弃的把尸体扔进垃圾箱。

我的嗓子像堵着一团棉花，麻木的看着机器人们挑拣，拍摄者这次进入房间，亲自动手检查。地面粘腻，一双红色眼睛猛然撞进视野，眼神里还带着残余的疯狂。

它是活下来的实验体，被放到担架上抬了出去。

镜头一阵乱晃，定格在空旷的走廊上，哗哗哗的水流声再次响起。接下来是我先前看到的那颗树，它躺着一堆杂乱的枝条间，一个机器人拿刀在它树干上划了道口子，变异树的枝条虚弱的抖几下，伤口流出墨绿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