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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遣楹(116)+番外

作者: 凶凶是小熊 阅读记录

韩铁衣明显觉得怀中之人缩了一缩,似乎还发着颤,声音这厢也是弱了:“……八哥在江湖中颇有名望,自然也没有那么痛的。”

“也算是我妄测,总觉得你那么端着,说白了也就是在保护你罢了。”韩铁衣顿了一顿,“你所面对的是穆王还有……杨府那边的人罢。”

没有听见李韫琋吭声,韩铁衣只当他是默认了,暗自调了调吐纳,又接着道:“韩某虽是个粗人,文赋比不上李将军与恕汀,但若是场合在了,也是能憋出那么几句来。”

“不过我……好像做不得饭来,但是我也舍不得让你染春水。让韩某打架杀敌护你自然不再话下,但若是说当个庖丁,还需……”

后来,韩铁衣又絮絮叨叨说了甚多有的没的。明明李韫琋一字未问,他却言无不尽,如此对诉衷肠,不染点尘,李韫琋自觉内心有愧,那颗滚烫的赤子热忱,自己这种做肮脏勾-当之人,不能直视。

这通向庄内的阶梯,真的如此这样好走吗;为何他的每一步,都是那样平稳。

酒劲儿退去,便余了困意,李韫琋在最后还是捉了一那恍若梦寐的一句低徊耳畔,久久都不得散去——

“……毕竟啊佩芷……从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需要我。”

何幸此君,今竟遇知;某郎初见,东风三两,你我相识还是晚了些。

……

昨夜,长吻不休,吮-咂一气,二人就那么磕磕绊绊相缠着往房内走去,待这么去到床上,衣衫已是散落了一地。

钟鸣漏尽,东方渐曦,恍若之间 ,成了明日。

既然选择不来鸿飞冥冥*,那只能及锋而试*了,晓舟珩自觉自己还是很有可能看到一夫得情,千室鸣弦*的那天,清晨从李终南怀中醒来的他这样想着,似乎之前的烦懑心绪有了个解,须臾间全然冰消雨霁。

身侧的李终南还未醒过来,这样近距离看他,熟悉不过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侧。也不知在列仙班之时,哪个马虎的漏了李终南这么一个带着仙气的,现在想来自己究竟是撞了多大的好运,能成了他今生的画眉人。

晓舟珩微微绕开李终南,往他之身后望去,只见一室流丹浃藉,如昨夜光景,晓舟珩这么一记起,双腿还在发软,沾沾绸绸间,满颊早是绯红。本瞧着李终南带着一身病骨,却不知他却是个庸中皦皦*,与自己百般切合,在一次又一次中将自己交付了去。

好像,夜晚的李终南,不太像个平日里那个他——毕竟那个在自己耳边坏笑着低语“阿珩莫不是想体验终南捷径”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正人君子。

不过晓舟珩却有些受用,毕竟自己怎么说来,也不太是那个会主动之人。这时也不知怎就想起之前摆在架子上的风月本,晓舟珩这才晓得,不是不动情,只是人不对。

真是不能细想,晓舟珩自觉与李终南越待,自己学过的那些金科玉律就越不切实际,不仅如此,身上更是躁动不堪,所谓食髓知味,可能就是现在这个理;这样想来——不如下次与他换个新奇样式好了。

正当如此思量着,李终南也醒了过来,丝毫不见睡起恹恹。只见他微微靠了过来,轻轻落吻于晓舟珩唇边:“怎不多睡一会儿。”

花朝月夕,红尘深处,为谁凝伫?不过属意万里江山,最是终南。

两人接着耳鬓厮磨一阵,晓舟珩还来不及与他说些甚么之时,耳侧便传来一阵小小的叩窗声,以及几声鸽子的咕咕。

“想必是信来了。”李终南撑起了身,越过他身就要去开窗。

见李终南如此,晓舟珩一愣,他怎会知道那鸽子是传信来的?也在同一瞬,李终南伸去开窗的手停到了半空。

晓舟珩暗叹一声,却也有点想笑,只觉李终南真要分分钟在自己这里乱了阵脚,迟早要说出那句“我非李府八少”之类的话来。于是晓舟珩遂挤过身子去替李终南完成了余下动作,随后又解了鸽子脚上的环扣。拆下一看,果真是唐昶的回信。晓舟珩将方才那心思搁下,将信拿与李终南一同看了。

二人读罢,这厢又是陷入了长久且难捱的沉默里——

白字黑字赫然在目,就这朝阳初上里揭开了往事 。覃昭与陶白钱庄交好,并非是坊间谣传的那般是李韫琋与覃昭如何如何,即便是有,不过应该是后来之事。真正愿意往来的缘由,还是出于祝离忧罢了。

虽晓舟珩知晓陶白钱庄的前身便是祝氏钱庄,但确实不知祝氏钱庄背后居然是穆王府。更巧合的是祝氏一门的衰败也是始于瑞和二年。

唐昶在信中又交代了些祝氏曾帮老穆王做过的那些事,例如如何暗度陈仓,如何偷梁换柱等等,现到了穆王覃昭,就轮到了祝离忧来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