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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遣楹(42)+番外

作者: 凶凶是小熊 阅读记录

待几人下了马车,沈骞翮老远就闻见了腥臭之味,再抬首望去匾牌,只见杨府二字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虽自己风风雨雨也经历不少,但还是头重脚浮,忍不住干呕起来。公良昃见状,连忙扶住沈骞翮,轻拂那人后背,又从衙役那里接过了水,喂给沈骞翮喝。

玉如轶自觉太伤风化,光天化日之下两人就是此番偷眼调情,也不知哪里冒出的无名火,冷哼道,“不如沈大人先去休息,杨府内部气味更是不堪,犄角旮旯里只怕还有尸块,只怕沈大人娇弱之躯受不住。”

“受得住,受得住。”饮了水的沈骞翮明显缓过来一些,直直冲玉如轶摆手,“想当年本官还被你堂兄误埋在尸堆里,还不是活过来了。”

玉如轶一皱眉,不去接沈骞翮的话,径直进门去了。

杨埭山身为富商,自然府邸也是气派,亭阁楼宇,山石花木一样不少,可惜现在看来,却处处皆是不详。

杨埭山的书房尤其凌乱,依稀能见搏斗痕迹,沈骞翮看着满室狼藉,脑中不禁浮现出那晚的血流满地,尸横屋院,不由自言自语道,“他们一定在找甚么。”

忙活半日二人即找不出甚么,也确实又些力竭,这厢拜别了玉如轶后,便回客栈歇下了。

是夜,已是三更过半,沈骞翮还在自己房中忙碌着。

“那是甚么?”公良昃一进门便瞧见沈骞翮抬手放了只鸽子出去。

“一个讨人嫌的孩子罢了。”沈骞翮道,“比五年前更阴魂不散了些。”

听到五年前这几个字眼,公良昃眉头一锁,快步至沈骞翮身侧,“何人?”

“还能有谁。”沈骞翮一翻眼皮,擦了擦手,挑手用竹签插了一块桃肉放入口中,“可是记得江山玉医李贤槻的小徒儿阿蒙。”

“自然。”公良昃道,“沈大人有甚么事要与他讲。”

沈骞翮又翻了个白眼,非常不喜公良昃这番咄咄逼人的态度,“你是不知,阿蒙还是到金陵去了,估计是要等李将军回府,将五年前之事问个清楚。”

“说实话,五年前那事若是不查清楚,便一直是隐患,所以我默许他暗自查那件事。若是玉大人在,也一定会容他查这件事,毕竟那孩子……”见公良昃不应声,沈骞翮自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又道,“他问我在杨府一事。”

“杨府之事,他做的?”

“倒也不会。”沈骞翮道,“那孩子生性纯良,随了他师父。”

“那个小子需要除掉吗?”

“说甚么?乱来!”沈骞翮吓了一跳,示意公良昃再靠近些,公良昃顺从地垂下头,沈骞翮捏住他的下颌,喂了他一口桃肉,“甜吗?”

公良昃一怔,嘴巴咀嚼了几下,桃肉的汁液瞬间在牙间漫开:“甜。”

“甜就不要乱讲话,再去洗个桃子来。”

公良昃浅浅点了下头,也不管夜色如何,便出了门去。

沈骞翮脑中一直在想楼北吟与杨府之间的关联,乌栖声声中,捱不住近日车马劳顿,困意不经意间席卷上来。

待公良昃回到房中,只见沈大人早已耷拉着脑袋,呼吸均匀。

公良昃望着着那张脸许久,将手上还有水珠的桃子搁在一边,手在自己衣服上抹了两下后,这才俯下身子,抱起那人,轻轻在那人额上一吻。

怀中男人轻哼一声,口中喃喃,“谦埃。”

苍其尘,字谦埃,过去五年,沈骞翮都深陷于没能救得那人的愧疚当中。

公良昃神色不明,又是一吻,低声道:“以后都要唤知晏,公良知晏。”

公良昃,字知晏,以后都会代替那人的公良知晏。

作者有话要说:牙侩:商人,为买卖双方说合的经纪人。

李贤槻,字慎之,真李府八少爷,人称江山玉医李贤槻,李终南的师父。

第19章

晓舟珩半夜醒后,发觉李终南已经为自己包好了伤口,并将自己送回了房内。别红见晓舟珩醒了,便激动地向他夸赞八少爷如何倜傥跌宕,以及那张比六少爷和屈公子还要蛊惑的脸。

晓舟珩想起今日李终南一举,想必他看了自己身子,不觉有些难为情,这边听别红又道:“不过好奇怪,八少爷今日问奴婢七月十四那晚先生睡得如何。”

夜色深沉,别红不曾见过晓舟珩忽而凝滞的面容:“你如何说的?”

别红一叹气:“奴婢能如何说?自然是答好,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奴婢嗜睡的毛病。”

晓舟珩点点头,别红又提起了另一茬——十八少爷李韫兀少爷已经招了这书是从晓舟珩这里借出的。

曾夫人又想起那夜李终南提过晓舟珩去过教坊司,曾夫人一怒之下便让管家扣了晓舟珩半月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