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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遣楹(69)+番外

作者: 凶凶是小熊 阅读记录

李韫经坐到李闫卿身边:“爹。”

“经儿也没睡,找爹甚么事?”李闫卿收了地图,折身寻了件袍子给李韫经披上。

离近了,李闫卿才发觉李韫经脸上有些许擦伤,看样子是与旁人打了一架,且对手看起来也是个好手,李韫经向来张弛有度,如此挂彩还属头次。想起下午时分的一阵小骚动,李闫卿不禁好奇问道:“经儿可是与旁人操练了,怎是这样狠的?”

“多谢爹关心,孩儿不要紧的。”李韫经拢了拢外袍道,“有些事想与爹说。”

“说罢,可是出了甚么事?”

李韫经与李闫卿的目光打了个触便低下头去,沉吟半响,这才缓缓道:“十七弟出事了,爹知晓么?”

“德儿?”李闫卿一蹙眉,“他怎么了。”

李韫经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沓信纸交与李闫卿,待李闫卿翻看之时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每多讲一分,李闫卿双眉之间的沟壑便重一分。待李韫经讲罢,李闫卿也看完了那几封信。李闫卿脸色极差,呼吸沉重,攥成拳的手狠狠在桌上砸了几下,震得桌上的砚台笔墨掉了一地。

“一派胡言!德儿虽是心性难测,怎会与杀人扯上干系!”李闫卿怒不可遏,“定是钟不归那个老东西想借此逼我回京。”

李韫经一顿,小心翼翼从牙根里挤出几字:“爹可有想过,是圣上做局?”

李闫卿一愣,狠狠拍了李韫经后背,他自然知晓李韫经甚么意思:“你胡说些甚么?你都说的是甚么混账话!”

李闫卿手劲儿过大,李韫经差点没坐稳,这厢只能默默收了声。

“李韫奕怎么回事?”李闫卿又拍了几下桌子,陈年老桌哪里承得住李闫卿如此盛怒,在其几下泄愤后裂开了几道深口。“我与他寻了个闲职便是为了让他管好李府,真是让为父失望透顶。”

“此事也怪不得六哥。”李韫经料得李闫卿必会气得不轻,弯腰去拾掉落的物什后,又扫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父亲,道,“爹息怒,只是爹可问过闲职与李府乃是六哥所要?”

李闫卿不知今日一向沉默寡言的李韫经为何有些许反常:“将李府交予他,有甚么不情愿,那你去?”

李韫经垂下首:“犬子愿追随父亲,悬旌万里,护我朝河山。”

李闫卿从鼻腔中哼了一声,算是对李韫经的回答还算满意:“还有那个鬼外子出山一事,十有八九是李韫奕自己监守自盗。”

李韫经一愣,道:“爹何来此……”

“当老夫老矣?李韫奕那些小手段骗得了众人,骗得了我?无非就是杨埭山挡了他的道,查到不该查的甚么。因而他选择除之而后快,先下手为强。与他整日厮混的那个屈甚么,可是武林好手,杀人放火,怎么做不来?”见李韫经一脸诧异,李闫卿又道,“你当爹如何知晓这些?留韩铁衣在李府果真是有用。”

疾斗铁父韩东叱,李韫经自然听过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那个男人论智谋勇武绝对不亚于李闫卿。

当他为何回京修养后便不再归队,听闻伤好后又在李府当武习先生,原来这厢是为了监视六哥,想到父亲与六哥的关系已经差到如此境地,李韫经不由有些担忧。

“李韫奕犯的最严重错误便是忘了李氏祖训:身为臣子千万不可起异心。”那边李闫卿又道,“若是查出来这件事确确实实与李韫奕有一丝一毫的瓜葛,那也怪不得为父手下无情。”

李韫经不巧与李闫卿眼中那股阴鸷碰了个正着,不由打了个寒战,连忙错开目光,勉强接道:“那这八哥……”

“不急,对他,我自有打算。”李闫卿抬手将手中信纸揉成一团,扔至一旁的火堆里,火苗一蹿冲天,须臾间便将纸团吞噬了干净,“将德儿之事传出去的可是那个西席?”

“不然。”李韫经道,“其一,那位绝艳余采那几日不知出于何故被十三哥打得下不了床,监视他的人可都是盯着的。”

“其二,他也没必要这样做。”李韫经道,“因为他本就不是钟不归派来的。”

“甚么?”李闫卿讶得半响,“他不是钟不归身边的公笔吏?”

李韫经摇摇头:“恐怕不是……”

向来与李韫奕意见不合的李闫卿之所以能允晓舟珩进府当西席,确实也从探子处知晓他是钟不归派来监视李府的棋子。

若晓舟珩不是公笔吏而仅仅是普通的教书先生,那府中的公笔吏又是谁?当初将晓舟珩是公笔吏此消息放出来的又是何人?这样自思自忖间,却是发觉诸多不对:每每探子报上来晓舟珩的言行确实与自己了解的公笔吏不同,本以为是性格使然,却不料是被暗中某人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