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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遣楹(77)+番外

作者: 凶凶是小熊 阅读记录

由此一来,李终南不去也要去了。

当晓舟珩还在想着自己日后打算之时,便在李终南口中听到了有关陶白钱庄一事。晓舟珩不接话,李终南心下也明了,也笑着应下择日会送晓舟珩出府。晓舟珩不想参与这些事,而且也决心与李府脱了干系。

况且他也需要时间去想想与李终南的关系。

于是他先去李韫奕那里告了罪,在李韫奕那处知晓自己遭李韫光毒打之后,他誓死不言为何对自己出手的缘由,李韫奕只得重罚后将他赶回了武陵。

因而晓舟珩账房那里结月钱时候,得了不小一笔。

想来住在李府这些时日,起初到还相安无事,自己也能编书或是静下心查查细作之事。可就是李终南回府以后,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才洗清自己嫌疑,便又被平白无故被怀疑是钟不归的公笔吏,不仅挨了一顿打,辛辛苦苦编纂的书稿还丢了,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死。

别红知道晓舟珩要走后,已是哭了好几日,除过温言相劝,晓舟珩也别无他法。毕竟自己此次出府,若是没有意外,之后与别红便是再无见期。想到此,晓舟珩自觉平日里咋咋唬唬的别红,倒是可爱起来。

虽说是要离开李府,但终归还是有些不舍。

周遭事物一样一样在向后撤去,甚么回廊曲榭,翡翠高楼,玉暖花香,待晓舟珩到了门口,也就只余他一人。

李终南见晓舟珩眉间像是凝着一锭墨,心下只觉他犯了文人吟风弄月的通病,这厢便笑着去拉晓舟珩的手:“别看了,走罢,送你一程。”

晓舟珩被他牵了过去,却看见他背后的剑匣,疑惑道:“你送我,背着剑作甚?”

……

哪知上了马车,晓舟珩才晓得受了李终南的蒙骗,这厮竟硬生生将自己往常州府带。

不仅如此,上了贼船的还有韩铁衣。不过他倒是无所谓,晓舟珩气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受之。期间三人亦将这件事了解了个大概:三日前,六少爷李韫奕收到李韫琋的书信,上书了陶白钱庄庄主在自家府邸中接连闹鬼,厄事连连一事。

毕竟做买卖营生的,都图个吉利,李韫琋这才不得已请了道士做法。进府高人环顾一圈后,道:需尽快请一名生辰为东南全阳偏阳之人来坐守庄内。

而李终南恰好符合,李韫琋又闻其归府,这才求助于李府,希望他能来护得钱庄平安。

想起近日的动荡世事,晓舟珩觉得,这件事一定并非是闹鬼这样简单。虽李韫琋已是多年不与李府往来,甚至家谱中都不再有李韫琋三字,但怎就这边十七少爷李韫德一出事,那边就生秽物?且就偏偏在李终南回来的时日?

就在乘马车的这几日,晓舟珩勉强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若不是天大的巧合,那便是李终南与李韫琋有甚么要紧的事要议,或是借李终南之口带话给李韫奕也说不定。

但把自己与韩铁衣叫来又是做甚?

罢了,反正在钱庄也不可能住多久,自己这边细作毫无线索,放唐昶在金陵也能维持当前局面。这趟全当去开开眼界,晓舟珩这样勉为其难地安慰自己。

“甚么闲神野鬼。”韩铁衣一手执酒壶,一手撑头,在略有些颠簸的马车上倒是显得十分悠哉,“求利商贾便信极了这些虚头巴脑的。”

“东叱。”韩铁衣不知带的是甚么酒,散的满车厢都是,晓舟珩被韩铁衣扰了思绪,略略以袖掩了口鼻,闷声问,“你是不是不曾听过富埒琋甫李佩芷此人?”

“你不是同我讲过,那人原先是李府的十少爷。”韩铁衣道,“怎么,我为何要听过?我方才的推测不对?”

李终南一笑,接过话来:“佩芷是十弟的字,后与李府断绝关系后便以字代名,其原名是李韫琋。”

“公子世所稀,名是好名,只是……”话说一半,晓舟珩这才想起车上除了韩铁衣以外还有李终南,如此妄议终究还是不妥,于是立马就噤了声。

李终南瞥了晓舟珩一眼,似乎也知他下半句要说甚么:“世人所谓并非实也,怎可尽信?”

晓舟珩当他有意维护,嘲道:“那请教八少爷,哪门子的仁仁君子甘愿降尊入末业,教唆那些目不识丁的农夫借贷,从中得不义之财害,得他人家破人亡。”

“好像也是。”李终南眼角一弯,妥协似的又看了一眼晓舟珩,“我自然是说不过你。”

听闻两人对话,韩铁衣执酒的那只手在空中一滞,打量了二人一番,这才幽幽道:“你们关系何时这样好了?”

这样好几字刺得晓舟珩脑仁一阵痛,又见身侧李终南那张藏不住的笑脸,道:“甚么叫做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