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28)

说完，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不过你本人强烈要求的话，我可以试试。”

“在那个小浴缸里给我洗澡？”方迟尧指了指那边，笑，“你要给我洗我还不让你洗呢。”

“那你说个球呢？”秦佑冰回头朝他翻了个白眼。

“不是。”方迟尧继续说，“我是想说，我自己是不是也得养个宠物，才好更好地享受你们的服务。”

“随便你。”秦佑冰说。

“那，你们这有寄养宠物的服务吗？”方迟尧挺不好意思地笑，“你也知道我忙。”

秦佑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问：“洗澡喂东西都我来，那你养个球？你来这做慈善呢？”

“这样可以吗？”方迟尧跟进他一步，朝他笑，“其实我家里挺有钱的。”

“滚！”秦佑冰没好气地骂，“你那叫有钱？连个棒棒糖都要跟我……”

他忽然顿住了。

“跟你什么。”方迟尧站定在他背后，轻声问。

秦佑冰低着头，垂下眼。

高三的时候，省里有领导下来走访学校，学校严令禁止学生抽烟，他们班的男生都开始戒烟。

那段时间，学校外的小卖部里棒棒糖都卖断了货。

秦佑冰不需要戒烟，但是嘴就不能空着，时不时也跟着去买一两根。

每回他买了回来，总少不了跟方迟尧抢着吃。

方迟尧这人自己又不去小卖部，让他叫人带也懒得叫，回来就跟秦佑冰抢，舔过的也抢。

秦佑冰一度怀疑他是故意的，后来也不得不承认，男生之间可能只有有想法的人才会在意这些。

秦佑冰就是属于有想法的人，所以他想方设法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没想法的人，方迟尧来抢，他就故意恶心他，整个都含嘴里。

最终还是没骚过这个人。

方迟尧的狗似乎是见到了上回被伺候的地方，鸡血打了起来，扒拉着方迟尧的裤腿欢快地跳。

秦佑冰猛地回过神来。

“你俩堵楼梯口干啥呢？”菜菜忙完了，跟着客人一块儿下来，见他俩站在这不动，很奇怪。

“啊，没事。”秦佑冰侧身让他们过去，偏头看了一眼方迟尧。

他微微地皱着眉，脸上没什么笑意，低头看着狗狗扒拉自己裤腿，也无动于衷。

他认出自己了。

应该还很早就认出了。

秦佑冰想。

秦佑冰带着狗狗进了美容室，方迟尧一如往常，坐在外边等他。

两个半小时，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刚刚秦佑冰的失言似乎给方迟尧很大的刺激，这么长的时间里，秦佑冰每回偷看他，都捕捉不到他脸上出现任何的表情。

似乎，心情很不好。

秦佑冰后悔了。

他这人一直这样，说话从来都是嘴比脑子快。

那些话完全是无意识说出来的，能被他说出来，只是因为在他脑子里的印象太深刻了。

高三那三年两个人一起做过的事情太多了，但是到如今还能够念念不忘的，只有那么几件。

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能够心悸到失去控制。

忙完，秦佑冰喊了他一声：“好了。”

方迟尧抬起头来，朝他笑：“谢谢。”

秦佑冰跟着他下楼，他在他身后出声：“如果你想养宠物的话，可以养在我们店里。”

他让步了。

“真的？”方迟尧转过身来看他，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更多的，还是惊喜。

“嗯。”秦佑冰没看他，从他身边走过去，“我帮你养。”

“需要每个月给抚养费吗？”方迟尧重新恢复了之前嘴碎的状态，念念叨叨，“我可以随时过来看吗？”

“可以。”秦佑冰弯着嘴角说，“但你要保证不会跟安安和哈迪打架。”

“好的！”方迟尧欢快地跑下了楼。

走之前，非常开心地留下一句话：“我明天还会来的！”

秦佑冰目送他开着他刚买不久的奔驰走了，然后手机搜了一下他的车型。

“毕业才两年……”秦佑冰咂了咂嘴，“果然挺有钱的。”

“什么？”安扶榕伸个脑袋过来问他。

“没什么。”秦佑冰现在都不敢跟她多讲一句话，生怕暴露什么。

晚上，秦佑冰刷微博的时候发现，昨天跟农夫打王者的录屏被发出去了，都转到自己首页上了。

点进源头一看，底下的评论非常精彩。

【我老公这是又喝醉了？】

【听我老公骂人居然意外带感是怎么肥四……】

【只有我一个人关心那逼到底是怎么上的钻石吗？】

【没有人发现阿轲和妲己配一脸吗？】

【澄清一下，我男朋友很少喝酒，这回可能是账号给他十岁的表弟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