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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孤注掷温柔(478)+6册完结+特典

我之前说“从来没觉得李子释同学是个冰清玉洁天人风骨的智慧型强受,俺只觉得这是位披着芝兰玉树外皮的、更擅长纸上谈兵兼胆小加一点公主病的……风流人物”。貌似这段话有点歧义,在这里解释一下。

○风流人物

在百度百科里查“风流”这个词,感觉我想表达的“风流”接近第二种解释:才华出众,自成一派,不拘泥于礼教。

当然,都活在红尘俗世,众生平等,没道理李子释就可以无视大义,践踏世间一切法则,不接受民煮监督——只是,如果有一种人,当人们以条条框框的各类法则去规范或指责他们的行为时,你会突然觉得“他有点冤~”,那么,这种人应该就是我想表达的那种“风流人物”。(抱歉没办法下定义……我实在说不清楚。)

对长生和子释的认识,都是渐进式的。长生就不说了,子释这边,那个“冰清玉洁天人风骨的智慧型强受”,其实是看完第一部后我对他的印象……至于为嘛对他的印象会颠了个儿……望天。 且说《一生》进行到第二部,观感就一个字,怒。 不管是那个石头脑袋的子周,还是沆瀣一气的朝廷,还是那个没死透的登堂入室的傅楚卿,尤其是那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花生,都让我很有掀桌的冲动。 生气生久了,开始思考哲学问题:为什么我们会愤怒?简而言之,会感到愤怒,是因为面对问题or困难时,我们没办法。 有办法的人会想办法把问题解决,问题解决了自然就不怒了。所以有办法的人总是一团和气的。 我原先以为,子释是没办法的那个,所谓“有学无术”,“高分低能”,和《雍正王朝》里的李卫正相反。但是,这个印象被第六十章李子释那首《咏春桂》颠覆了。 尽管李子释在西京官场里的言谈多是真假参半,但我认为《咏春桂》一诗还是比较体现其心情的,因为那时他喝醉了。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这首诗明着写桂花,实际上带了子释自己的影子。 “幽姿别样暗倾城”——色不迷人人自迷。其实如此风姿,一般的蜂儿蝶儿大概会自惭形秽,没胆子惹上来。傅楚卿绝对是王和卿《咏大蝴蝶》里所指的那种级别的昆虫。碰上了,为之奈何。 “心事东君未玉成”——满腔悲恨。自打傅楚卿登堂入室后,直到读到这句诗我才相信子释心里有恨。就是不知心恨谁多一点。 “但逞妖娆甘借主,姊桃妹杏嫁春风。”——读完此句,大脑里只剩四个字:风流人物。个人感觉,李子释的办法、智慧、抱负、觉悟都在这里。 原本是“花开时节冠中秋”的桂花,却被要求在春季绽放,与百花争芳,实非本意。若说拒绝违背天时的绽放,不是没有先例,比如武则天圣旨前的牡丹。但在春桂的心里,还有比拒绝,或者说比保持矜持更贵重的事。既然上天坏心眼地只肯在春天给它一次机会,那么宁肯被当作因势所迫,即使可能会在一片浅碧深红中落得泯泯然不显其踪,却还是,不想放过——哪怕,这会辜负在秋天等它的人。 子释勾搭长生那天是怎么说的?“秋节长生”。但是,如果像春桂一样在春风中盛开,那么当那个原本打算在丰收的季节与他重逢的人一路寻来时,就只能看见,满株无情碧色。注定错过。怀抱这种觉悟,矢志不移在春季盛开的花,呃,是狠到值得钦佩的。纵然它本身不悔,可每回想到可能还有人在秋天痴等它,再见到春桂在姹紫嫣红中如星雨般热烈盛放的身影,观者心中那种鲜妍欲碎,万艳同悲的伤感,实在是很难掩饰的住的。

回到子释身上,面对西京令人愤懑、窒息的现实,子释也不能说是没有办法,只是他的做法听起来让人泄气,实施起来更是磨折无比,即:安时顺命,有所作为,等待时机。他的智慧,差似屈原遇见的那位渔父所言,“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

尽管,没准穿越前的李子释在学校学这篇课文时,是对渔父持批判态度的。当然,是人总会觉得这样憋屈,就像屈大夫说的,新沐者犹弹冠,新浴者自振衣,干干净净的一个人,非和那些扶不上墙的烂泥泡在一起,恶心谁呢?子释之所以不抽身离开,抛开能不能和让不让的问题,主要是因为他想做点事。他的抱负,目前应该是抢救文化遗产,兴灭继绝,使先人手泽得以延年,为往圣续绝学。当然,做这份工作十分需要觉悟:偶可以想象千载之下为了混学分而选修历史文献学的学生们是怎样在课堂上昏昏欲睡的同时又在心底无比清醒地问候李免他老人家的。 我们常说明珠洗去污泥后光芒更盛,然后大咧咧地忽略没长脚的珠子泡在泥里的日子绝对不好受……就好像我们常恭维人家逢凶化吉,顺便不负责任地把上一秒逢凶下一秒化吉,等同于十年前逢凶十年后化吉……六十六章里说道,有眉里藏珠这个面相的人必能逢凶化吉,长生听了大概会有点安慰。但我想,如果长生知道“逢凶”和“化吉”之间的时间是由王母娘娘决定的,他绝对不会保持乐观。 ……貌似扯远了,那就再扯一句:为嘛子释可能作渔父而不可能作三闾大夫呢?因为一个是殉死,一个是求生。而子释,大家别忘了,他早死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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