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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爱(52)

钟朗是独自一人回去的,真真正正地当了一回免费的碍眼的搬运工,搬完东西后,他原本是想带着林艾和她同学去吃饭的,结果人家几个人,很不屑地拒绝了。

“我们吃惯了大排档,那些大饭店的东西,吃了会消化不良。”不阴不阳地说着。

他看向林艾,林艾却一点挽留他的意思都没有,某人被赤裸裸的嫌弃了。

气氛越来越沉闷,钟朗冷冷地凝视着林艾,深邃的黑眸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明明昨晚两人已经进了一步,怎么现在又回到原点了?抓着她的手腕,紧紧地握着,就往车里走,欣然一把扯过林艾,昂首挺胸,“钟朗,你干什么?”一副老母鸡的架势,钟朗无力地倚在车门上。

“林艾,你说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钟朗眉头紧锁。

林艾的手腕一片火辣,脸色冷漠,眼睛黑白分明,一言不发。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钟朗抿着嘴,决然地上了车。

目送他的车开出校园,渐渐消失在她们的实现里,钟朗一走,空气明显和谐了。

四个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一路吃着路边的小吃,新疆羊肉串、生煎包、麻辣烫……走到铁板鱿鱼的摊位时,四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大二的时候,她们一起选修了“运动与休闲”这门课,几个女孩子对于运动倒是兴趣不大,小道消息这门课比较轻松,学一学健身的知识也不错。

学期结束的时候,老师举办了一个活动,“你说我猜”,林艾所在的小组由中文、外文组成,清一色的女生,不幸的是她们抽到了猜球队。

最后林艾和穆南代表小组参赛,16支球队,林艾说,穆南猜。

“24个英文字母开头的……”

“AC米兰!”

下一个“尤文图斯”怎么说?

下面的人也是一片焦急,林艾脑子一转,“第一个字,我们经常去吃的铁板什么鱼?”

“铁板鱿鱼……喔,尤文图斯。”

下面的人,听了哈哈地爆笑起来。

“老板,来八串鱿鱼。”听着那“滋滋”熟悉声,过了今天此情此景再也不回重复了。

她们又去了学校的那家“好日子”,大一开学的第一天晚餐,他们就是在这里吃的。

毕业后,一切又回到的原点,那一次,大家有些腼腆,欣然当时是文文静静的淑女一枚,这一次,依旧有些沉默。

四个人喝了十瓶青岛啤酒,似醉似醒,他们约定,明天谁也不去送谁。

相见时难别亦难,终于,还是离别了,青春,还是给我们留下了这段美好的回忆,一群你我珍惜的朋友。

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了,打开门的时候,客厅里留了一盏琉璃灯,似乎在候着她的归来,看着那盏精美的灯,她微微地出神。

上楼的时候,房间里也留了一盏壁灯,钟朗半倚在床头,手边放着一本熟悉的书,是她的《伊索寓言》,深深地一叹气,微不可闻。

她拾起书,眼光顺着书看下去,瞧见他手中的几道红痕,林艾愣了一愣,心里有些恍惚,想着他帮自己搬书的情景,不自觉地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曾经他……怎么能忘记,自己和他只不过是交易罢了,他也只是一直的新鲜而已。

待站起来,手就被拉住了,然后一个使力,她就投怀送抱,撞进钟朗的怀里。

钟朗悠悠地转眼,眼睛里带着些倦意,“回来了?”鼻子轻轻一吸,“喝酒了!”毫无疑问的陈述。

林艾身子也没个支撑点,手肘抵在他的胸口,她刚一使劲,想撑起来,就听到他闷闷地哼了一声。

“林艾,我们不是说好的吗?”钟朗的声音夹杂着一股失落,林艾的漠然让他如梦初醒,心里怅然若失。

他努力地一步一步靠近,她却还是紧锁着自己,坚若磐石,他也尝到了那种怕失去的彷徨,这就是上天的惩罚吗?

想到她上午用完他,就把他踢走,心里一气,揽在她腰间的手一捏,林艾激动地跳起来,气恼道:“你干什么?”

原本喝了酒的缘故,脸色一片绯红,惹人怜爱。

“我去洗澡了。”她讷讷地说道。

出来的时候,钟朗已经侧躺着睡着了,她站在原地许久,直到小腿都发麻了,从药箱里找到一支药膏,手里也是一阵揉捏。

站在那里,观察了半天,确定他是睡着了,轻轻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白色的乳膏一一涂在他的掌心。

钟朗突然一个翻身,双手交替,转向床中心,林艾吓了一跳,呼吸都屏住了,发现他只是换了一个睡姿,也没有醒的迹象,心里不禁懊恼,自己这是在做什么,食指敲了敲额头,想想他的手也是帮自己才会那样,她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

把药膏塞进抽屉里,关了床头的壁灯,躺了下来,过了好久,始终无法入睡,轻轻地一个翻身,一个热热的手臂就搭在她的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手臂上,那有规律的节奏敲得林艾一阵心烦意乱,他的脸贴在她的后脑袋,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她一怔屏住气息,头皮发麻,鼻尖传来药膏淡淡的清香。

“谢谢你!”他半睡半醒地呢喃。

“快睡吧。”

嘴硬心软,钟朗噙着笑,慢慢地进入睡梦中。

6月11日,周日。

清晨,林艾从花园里摘了两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带到医院,林母这几天精神越来越好了,已经决定后天出院了。

林艾搀扶着她,走在林间小路上,八点多的光景,沐浴在阳光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偶尔石阶上还有一两只小鸟在行走着,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走了一段路,林母有些累了,坐在一旁的木椅的喘着气,“动了一个手术,身体到底不如从前了。”

路边的小鸟因为行人的到来突然振翅飞翔了,林母看着出神。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昨天,他来看我了。”林母望着林艾,“说是想认你。”

“妈妈……”林艾一阵低呼,“后天你就出院了,我们不要再想这些事,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以后我……我也不想再到N市了。”这个城市,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身体的疼痛,精神的折磨,她终究无法释怀。

中午陪着母亲吃完饭,钟朗的电话就来了,隔着电话,钟朗催促她快点,一会儿,他来接她,她当然记得今天是许晔轩和梁雨陵的订婚日子,可是这一切和她都没有关系,为什么她要去。

“我要陪我妈。”

“是不敢去,还是不想去?”这有什么关系?钟朗也非常强硬,他就要林艾和许晔轩断得干干净净,不是他心狠,他要告诉所有人,她是他钟朗的人。

“人家订婚,我去干什么?”

“你不去就不精彩了。”

钟朗也没好气,“行,那我上来接你,也是,好几天没去看你妈妈了。”林艾的弱点,他也掐得清清楚楚。

林艾一咬牙,“你等等,我和我妈说下。”

“妈,我一同学今天回东北老家,我们约好去送送她。”林艾心里泛着一丝难受,她总是对妈妈撒谎。

“去吧,快去吧,别让同学等急了。”

林艾慢慢地磨出来时,钟朗看了一眼腕表,整整半个小时,他脸色有些黑,眉头紧锁,他何曾等过人,可是,他还是隐忍下来。

车子“嗖”的一声,就发动了,林艾知道他在发泄,车子开的极快,最后停在一家会馆,位置有些偏僻。

一进去,一个平头年轻男子就迎了上来,“阿朗,今天有什么需要?”

林艾细细打量,外面虽然看着普通之极,没想到,里面的装修奢华之至,衣物琳琅满目,估计又是城中奢侈之地。

钟朗随意地在衣架间来回,一会儿,就抽出一件连衣裙,然后总算回头看了眼林艾,“去试试。”

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上来,接过衣服,“这边请。”

林艾硬着头皮,跟着她去了试衣间。

钟朗选的裙子,黑白两色,简答大方,上半部是乳白色无袖窄肩,腰间紧紧裹着,小蛮腰盈盈一握,下半部黑色的蓬蓬裙。

林艾一换上,出来的时候,那个女孩就惊艳地看着她,频频点头,看得林艾怪不好意思的,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露了大半,女孩子心细地又递上一双金色的高跟鞋。

出来的时候,钟朗和刚刚那男子,倚在沙发上,回头看了一眼,男子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你的眼光还是那么毒。”

“小四,过奖了,不及你万分之一。”钟朗按了烟,对着那个女孩说道,“给她做个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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