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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氏画师(5)

作者: 萧兰错 阅读记录

这孙家人虽怪,脸容却是出了名的俊俏。

传闻孙家夫人某夜酒后吐真言:若不是那黑心鬼长得如此俊俏,迷得我七荤八素,我又怎会做出如此背德之事,大逆不道地嫁给自家的小叔!

小手轻轻抚上那光滑的喉咙,没有男性凸出来的喉结。孙家七子,虽称为七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女儿身。

偏那肌肤细滑紧致,令人爱不释手。

申小枝手一滑,微冷的指尖点上某人的锁骨,感到某人身子微微一颤,随即逸出一声类似呻/吟的轻叹。

孙七子忍了又忍,忍了再忍——

一把捉住胸前那只坏手,再勒马停下。

“小枝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对她又摸又捏,她又不是木头没有感觉,害她差点翻马。

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申画师,忙抽回手,臊红了脸。

“这……这个……有……有蚊子!对,好大一只蚊子,我想拍掉,结果它自己跑了!跑了!嘿嘿!”

“哦!原来是蚊子呀!”

大冬天哪来的蚊子。孙七子也无意追究她诡异的举动,一心只想快点送她回家,生怕她着风寒。

“到哪了?”申小枝赶紧转换话题,送走尴尬。

孙七子俊俏是事实。

她却不是那些个金都城天真无知的少女,被她的俊俏迷倒。

只是看着她俊俏的侧脸和对自己温柔呵护的举动。有那么一瞬间,她倒希望她是个儿郎。

她若是个儿郎……

孙七子张目一瞧,答:“快到城外。”

“我们到城门那绕一圈再回河东吧!”申小枝觉得自己需要一场狂风吹去自己乱七八糟的臆想。

“这……”

“小七,姐姐我是下堂之妇,今日遭逢前夫再娶,你连这点小小的请求都不能答应姐姐么?”在那双好看的凤眼快要挤出泪珠前,孙七子忙点头答应。

她怕她的泪水。

就算是假意。

她也希望笑脸常伴于她。

刚刚从元府出来,她一直尾随于她。知她故作坚强,当她的泪珠一落,令她心揪紧,故特地出声打断。

迎春日,元以常再娶,前妻申画师到喜宴大闹一场后,与某美男子共骑一马游城门,两人态度亲昵。

而那一袭红艳的牡丹裙夺去了多少女子的目光,羡杀了多少女子的心!

此事被好事者载入城南志札之中,千古流传。世人捧书,幻想着那袭红裙的模样,如果自己也能穿一回,那该多好呀!

午时,两人一马抵达河东竹林大椒小舍。

远远便见门外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车夫靠着树杆打盹。门内,有人闻声推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挤呀挤,挤出一章啦!

第三章

不请自来,非客也。

推门而出的男子,不曾料到眼前景像。他惊愕地看着孙七子跃下马,亲昵地将申画师抱下马。

两人并肩而立,一白一红,俊俏与娴静,像碧人一双。

勾平润敛起笑意,大步靠近,不悦地质问:“申画师您是妇人,怎能与男子同乘一骑?”

乘马在寒风中疾驰,自己仿若成了枝头自由自在的小鸟。

纵横于天地间的自由啊!

她曾渴望而求不得的自由。

申小枝脸颊通红,心脏狂跳却毫无惧色,甚至不顾危险挥动双手,以嫩滑的指尖感受风的狂劲。

孙七子一脸刹白地抱住她大叫,她则笑得花枝乱颤。

两人一路玩得相当尽兴,可惜河东太近,阿八又是一匹良驹,转瞬即到。余兴未尽,却遭人一盆冷水泼面。

“妇人,便不能与男子共乘么?”

申小枝冷冷地反问,“申某人不记得三原国的律法有这一条!”随即又笑着作揖。“勾副院怎有空大驾光临申某人的小竹舍?”

今日是迎春日,各家都忙着整理清扫。年未将至,琐事繁多,大家为何总往她的竹舍跑?

她又不是梨园旦角,天天给他们作戏。

勾平润乃是三原国皇家画院的副院长,习画二十余载,亦算是她的前辈。画工虽精湛,但过于精致而显得刻板无趣,不为时人所喜,名声不高不低。

申小枝师承其叔父,一代山水师申去辩。

她三岁习画,八岁以一幅《平江山图》惊艳三原国上下,其着色大胆,全图以青绿为主调,用笔细致,浓淡合宜地将人,树,屋,以及场景生动描绘,真是灿灿艳灼,秀丽多姿。

其后专攻山水画,笔下自然景观,壮阔魄丽,气势或雄浑或秀丽,栩栩如生,令人过目不忘。其画技过于炫灿,无人能出其左右,乃皇室御用的山水师,被民众奉为三原国的一宝,时人尊称:申画师!

“咳……咳……”

勾平润掩去适才的尴尬,回道:“平润担心申画师,故特地前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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