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语幽幽地盯着他, 突然道：“我后悔了。”
李白也不好意思，“我也知道，我现在这副智力不行，武力也不行的样子, 实在是在给你添麻烦, 至少我的技能好用。”
苏不语抑制住自己看向他头发的视线, 冷淡道：“你是什么技能？”
李白：“嘿嘿，银发三千丈。”
苏不语：“……”
你笑个屁啊！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个技能必须要是银发才能发动吧？
苏不语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现在能发动你的技能吗？”
李白再也笑不出来了。
“等我把头发染成银色的就行了。”
苏不语没理他，他抖了抖身上的燕尾服外套，脱下来，罩在了李白的身上。
李白立刻往旁边挪了一步，“不用照顾我，我又不是女孩子。”
苏不语板着脸道：“我在后悔选了你这个没有一丁点用处的试炼者，所以，现在不要让我生气。”
“也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你的体质是女孩子，裙子都是纱制，很薄。”
李白被他说服了，接受了他的好意，可他心里却万般过意不去。
“你自己明明也是个孩子样貌……我们现在要重新回到山上城堡里去吗？”
“不，我们到山下去。”
李白思索着。
苏不语：“不要用你那被降了智商的大脑思考了，城堡现在很危险，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回去。”
李白没有再问为什么，直接选择相信他。
“好，咱们这就下山吧。”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是个负担，便用力地裹紧苏不语的燕尾服外套，迈开了步子。
苏不语默默观察着他，发现他的确不像是拿到任务的样子，这才慢吞吞道：“你看到了那座钟楼吧？那里是个祸端，你们这些试炼者留在城堡会有危险。”
李白安静地听着。
“这座城市里有先进的机械，也有中世纪传说中的女巫，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这里试炼者拿到的任务是关于立场的。”
李白：“那npc是不是也有立场？你的立场是什么？”
苏不语扬了扬苍白的下巴，露出一个属于贵族少爷的冷冰冰笑容，“我的立场是自己的利益，为了利益，我可以将灵魂出卖给魔鬼。”
李白笑了，雨水还粘在他的睫毛上，“哎，刚好，我还没拿到我的任务，那我可以给尼古拉斯你打打下手了，如果能帮你得到更多的利益，我也算报答你了吧？”
苏不语迈开大步，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又流淌下来，“你不欠我任何事情，也不用报答我，我照顾你只是出于我设定中的绅士义务。”
“是是是。”李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小声嘟囔：“难道你的设定里除了毒舌还有傲娇吗？没想到试炼场里的npc也挺新潮的。”
苏不语没有理会他。
如果说，一开始他离开霍华德庄园只是出于巧合，那现在则是他感受到了危机，不得不远离了。
从任务上看，他是属于机械之神一派的，与女巫对立，而那座城堡却处处都有着女巫的痕迹，那座钟楼尤甚。而且，司机在半路上出了问题，要不是他反应快，恐怕现在两人就已经死在这个试炼场中了。
开车的司机是机器人，所以第一怀疑对象应该是机械之神这方面，可是，他们无理由要杀死为他效命的试炼者，而且，在出庄园的时候，管家神情诡异，这辆车和机器人司机都是出自庄园，所以，他更怀疑是女巫做的手脚。
难道女巫是知道他的立场吗？
不。
苏不语突然跨过一道矮矮的灌木，踩着泥泞的草地，奔向了大路旁的悬崖。
李白吓了一跳，他下意识要扯住他，却因为人小力气少，反倒被他的力气带着跑。
“你去做什么？”
苏不语：“你别跟过来，去大路。”
李白咬紧牙关，避免雨水流进嘴里，不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跟着他跑。
两人来到悬崖边。
借着血月的微光和雨丝反光，苏不语眯着眼睛打量悬崖。
“原来是这样。”
李白：“你发现了什么？”
苏不语：“刚才那场事故，她们是要让我们死，即便不死，也要逼我们回到城堡里去。”
李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两人现在所处的山崖比方才那处更高，更陡峭。
李白：“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机械司机明明可以让我们在这里冲下山崖，在这里落下，死亡概率更高，但是……”
“但是，这里离山下更近了。”
李白：“这样费尽心力让我们回城堡，岂不是就在说……”
“城堡里有鬼。”
苏不语露出勉强的表情：“你的智商暂时还可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