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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迷津渡(59)+番外

亦仁转过身来,看着陆展亭的眼睛,半晌才轻描淡写地问:「你是不是想留宿我?」

陆展亭摸了摸鼻子,又挠挠头,道:「其实也无所谓了,你要是太忙……」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亦仁已经堵住了他的嘴,两人从门口到床上,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亦仁按住陆展亭笑道:「风流才子留宿他人,该有更风雅的话才对。」

陆展亭歪着头装深想了一下的模样,道:「你的技巧不错,我想念了!」

亦仁呵呵一笑,将陆展亭的亵衣撕开,道:「这句我喜欢。」

两人一番如同恶斗似的床技较量,陆展亭以体力不支败下阵来,他像被人拆了似地躺在亦仁怀里,闭着眼睛连开口聊天的劲似乎都没有。

亦仁见他将睡未睡,问他什么都不答,就轻轻爱抚着他的身体,捏着陆展亭的乳珠,终于陆展亭轻哼了一声,叹道:「好哥哥,你饶了我吧!」

亦仁轻笑一声,罢了手,歪过头在陆展亭的耳边说:「展亭,不管我做什么,想要让你开心,我是真心的。」

他见陆展亭含糊地嗯了一声,又淡淡地道:「这个月下旬是慧敏皇太妃的寿辰,你想不想搞个戏班什么的让她高兴高兴,我听说最近外地来金陵有几个戏班很不错。」

他这句话一出口,陆展亭的眼睛完完全全睁开了。

亦仁微笑地看着慧敏皇太妃所开的宴客清单,沈海远苦笑道:「主子,我们就任陆展亭搞花样么?」他见亦仁微笑着将清单放置一边,又急道:「这皇后已怀有身孕,若是落入那保皇党手里,岂不是大大的麻烦。」

亦仁淡淡地道:「皇后在慈宁宫里,他们就不会蠢蠢欲动了吗?」他嘴角一弯,笑道:「我从不逼人太甚,但是天要让她自寻死路,我也不能不放任自流。」

沈海远会心一笑,道:「是,主子。」

月色下有人在唱《桃花渡》,「桃叶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波无所苦,我自来迎接」。那声音既清且柔,穿透了月色里重重的夜雾,引领着陆展亭前行。

陆展亭向着声音的方向奔跑着,他仿佛看见了蛛儿的背影,可是不管怎么努力,他都还差着那背影少许。蛛儿的背影在雾里若隐若现,尽管陆展亭已经拼命追赶。

「蛛儿,你是怨我的逃避吗?你是在怨我吗?」陆展亭问。

那背影停顿了片刻,然后缓缓转过头来,长长的直发里是一张空白的脸。

陆展亭满头大汗,大叫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坐在榻另一边的慧敏一挑黑眉,有一些鄙视地道:「你瞧你,奴才就是奴才,让你在太妃榻上歪一会儿,就睡得你满头大汗,如果在龙榻上睡一会儿还不生生把你折福死。」

陆展亭摸着脖子,讪笑道:「太妃,我还真睡不惯你这龙王白玉床,都歪着脖子了。」

慧敏丢下书,坐在陆展亭边上道:「自个儿睡相差,倒埋怨起我的床,转过去,我给你揉揉。」

陆展亭嗯了一声,高兴地翻转过去,慧敏揉了一阵问好些了吗,他含糊地笑道:「太妃你的手按在上面不疼,一抽就疼得厉害。」

慧敏好笑道:「你这泼皮猴子,倒赖上我了。」她说归说,手倒是继续揉着,又道:「就你这德性,怎么倒被一个端庄的小仪赏识,真是奇了。」

「也难为我为她鞍前马后啊,她的病我没少费心思。」陆展亭笑。

慧敏奇道:「你那会儿就开始替小仪治病了吗,不是最近的事吗?」

「娘娘大人……」陆展亭舒服趴在床上,笑道:「那会儿是哪会儿啊?」

「你被贬进韶华宫之前,她三番五次跟我提及你,一直说你跟我有几份面缘呢。小仪这丫头打小就深沉,这么开口夸人的,你是第一个。」她突然觉得手底下陆展亭的肌肉一阵紧绷,诧异道:「怎么了?」

陆展亭一个翻身转了过来,伸了个懒腰,笑道:「现在想起来要回王府一趟,别错过了替福禄王妃问例诊。」

慧敏失望地道:「不是说吃了晚膳才走的嘛?」

她说着陆展亭已经一溜烟地跑出了门口,只丢下一句:明儿再来陪你。

陆展亭皱着眉刚出了东直门,听人大声唤着他的名字,他转头一看,见东直门外的马驿站附近,叶慧明正骑了一匹乌黑毛色油亮的高头大马,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陆展亭一瞥见那黑马足下四撮白毛,便笑道:「恭喜大哥新得一匹雪蹄乌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