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月迷津渡(73)+番外

亦裕突然捂住口鼻,回过头,见陆展亭神情轻松地就着路边的火堆烧一把草。

「各位的内力真是不错。」陆展亭淡淡地道:「我本以为第一把药草足够了,没想到还要我蹲在这里烧这么久,你们才有动静。」他冲着亦裕露齿一笑,道:「高手就是高手,果然与众不同。」

他的话音一落,亦裕也终于熬不住「扑通」摔倒在了地上。

陆展亭咬着一根草,走到他们中间淡淡笑道:「跟各位隆重介绍一下这种草,七步断肠草的一种,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钩吻。各位不用害怕,这种草烟只能使各位肌肉麻痹,不会要了各位的命!」

他露齿笑道:「这种草可稀罕得很,我刚从宫里弄来的!」

他说完走到乌篷马车旁,掀开帘子见庄之蝶也伏在车内,她虽然不说话,但眼神看着陆展亭有一丝羞惭。

陆展亭温和地道:「庄家妹妹,我与你哥哥约在了渡口,这辆马车会送你去那里。你中的钩吻毒只要用羊血就可以解。」

庄之蝶终于忍不住,轻轻地抽泣起来,道:「展亭哥哥,对不起,我骗你!」

陆展亭一笑,道:「胡说,明明是我骗了你。你以为用龙凤麝香贴推迟月事假装怀孕。能骗得了我很久吗?怎么你也把你家展亭哥哥当傻子吗?」

庄之蝶抽泣道:「展亭哥哥,那你为什么还要冒险救我?」

陆展亭微微一笑,道:「我们在宫里玩了这么久的躲猫猫,这么深厚的交情,只要你想出宫,我又怎么会不仗义救你!」

庄之蝶抽泣着,还想说什么,但终于忍着什么也没说。陆展亭轻轻抽了一鞭那匹马,看着它拉着马车消失在山道尽处。

陆展亭微笑着看了几眼躺在地上的人,拉过乌骓马,将亦仁与亦裕都丢在了马背上,他拉着马缰绳离开,沈海远急道:「你要把王爷弄去哪里?」

陆展亭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冲着沈海远笑道:「挖个坑把他埋了!」他说着再也不理会心急如焚的沈海远,哼着小曲走了。

他走了一段路,将亦仁与亦裕叠在一起,翻身上马在山里一阵乱驰,最后找到一座破庙才停下来。他将亦仁与亦裕从马上弄下来,丢在破庙的地上,然后坐在庙里的一头咬着草,皱着眉望着他们。

亦裕冷哼了一声,道:「你最好把我们两个都杀了,否则我保证你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陆展亭一笑,他站起身,在庙里找了几块破板子,将它们抱起来丢在亦裕身边。他挑了一块拿在手里,冲亦裕微笑道:「你知道你的毛病在哪里?」陆展亭淡淡地笑道:「欠揍!」

他说完就拎起板子,劈头盖脸地一顿狠抽,板子在亦裕身上划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亦裕咬牙忍着不吭声,他自小养尊处优,唯一挨过的两顿打都是陆展亭给的。

陆展亭一连打断了几块板子,才喘着气将手中的断板丢在地上,笑道:「对吧!」

亦裕忍痛狠狠地道:「很对,打得好,不过你可不要厚此薄彼!」

陆展亭一笑走到亦仁的跟前盘腿坐下,笑道:「如果不是这样,我真的很难把一些问题问清楚!」

他看着亦仁紧闭的双眼,道:「第一桩事我想问你,蛛儿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亦仁闭眼不答。

亦裕冷笑道:「他会说我没让她去死!一切都是蛛儿自己心甘情愿的,你认识他这么久还不知道吗?他最会利用别人心里面的弱点,利用别人的感情。

「陆展亭,你觉得我可恨,你还有可以破口大骂、指责我的机会,可是他就算利用了你伤害了你,你却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陆展亭沉默地看着亦仁良久,才道:「我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王守仁是不是把你原来的计划告诉了蛛儿?」

亦仁没有睁眼,但却淡淡地应了一声,道:「是!」

陆展亭又问:「皇上死的那天,你为什么要把哥与父亲扣押在你的家里?」

亦裕冷笑道:「因为他知道那天父皇要死,把你哥与你父亲扣押了,苏子青自然会让同是太医的你前去探望。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你扣押在宫里,想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

他突然诡异地一笑,道:「差点忘了告诉你,让你变太监的那法子,其实也是王守仁教我的。」

陆展亭淡淡一笑,道:「我还以为子青那段是你剽窃了亦裕的,原来这本来就是你的点子,冤枉你了!」他隔了一会儿,才嘶哑地问:「为什么要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