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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迷津渡(86)+番外

亦裕道:「连你自己也很难回答是吗?那就让答案自己跳出来吧!」

他说着剑猛然一挥,砍断了绳索!

第十九章

那条断了的绳索在空中劈啪,有如一条灵蛇似地扭动着,瞬间就要消失在三人的眼前。

亦仁似乎都没来得及思考,他一个跃起,手抓住了那根断绳的末端,但是他腾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陆展亭加速的坠落拖下了悬崖。

而就在他被拖落下悬崖的那一瞬里,有一些迷茫的亦裕似乎也惊醒了,他伸出手抓住亦仁后背的衣服,只听「哧啦」一声,他仅仅拉下亦仁的一片衣服,亦仁与陆展亭就这样在他的眼前跌落了万丈深渊。

亦裕呆愣地抓着那一片衣服,蹲在悬崖边上。

庄之蝶似乎也惊魂未定,她走到亦裕的面前,看着悬崖底,良久才叹道:「你现在总该相信他们彼此是真心的了吧!」

亦裕抬头痴痴地道:「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他说着对着那片衣服放声号啕大哭,庄之蝶叹息着将他搂入怀里。

陆展亭在云里雾里下坠,亦仁手中的宝剑沿着悬崖的山壁快速地磨擦,剑与山石间火光不断闪现,当剑终于碰到泥层,亦仁一咬牙将剑狠狠插了进去,两人顷刻间身形顿住,亦仁长出了一口气。

陆展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两人在半山腰的云层里挂着。亦仁一只手握着剑柄,一只手缠绕着连着陆展亭的绳索。

陆展亭仰起头,平静地问:「你怎么也下来了?」

亦仁道:「我说过,展亭与江山,展亭在前,江山在后,我不会对你食言!」

陆展亭摸索着绳索问:「你能不能把绳子卷上一点?」

亦仁嗯了一声,他努力缠绕着绳子,缩短与陆展亭的距离,直到陆展亭可以握着他的手,他温柔地问:「展亭,过去我确实做了好多的错事,伤害了你,你原谅我好么,我们重新开始!」

陆展亭握着他的手,缓缓地道:「其实就算你不跳下来,你伤害我的那部分,我也已经早就忘了……可是蛛儿……她是我没有权力原谅你的那部分!」

他看着那万丈深渊,微笑道:「其实我刚才觉得这样真是再好也不过了,我在想,我不用一闭眼就看见蛛儿在责怪我!」

亦仁半垂着眼帘,隔了一阵子,才嘴角微微一弯,淡淡道:「我可不,我喜欢与你活在红尘里,不管哪种活法!」

他说着吹了一个口哨,不久空中出现了一只鹰的身姿,它一发现亦仁的踪迹就欢快地在空中转了两个圈,然后飞走了。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崖上就有绳索垂下,沈海远沿着绳索爬下,他先将陆展亭缚在身上爬上崖去,亦仁则借着绳索几个踩踏翻身上了崖。

亦仁一上崖,就立即用海东青下令北边所有驻军备战,又着令从南部调重兵前往北边。

不出三天,亦裕就已经纠集重兵接近南国边境,但一接触发现南边重兵把守,他也不恋战,立即就回撤了。

亦仁听了汇报,微微一笑。沈海远道:「主子,这亦裕好像长进了不少!」

亦仁坐在马上,回看了一眼马车里拥着棉被呼呼大睡的陆展亭,微笑道:「亦裕也算一个聪明人,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沉不住气,可他手下的谢问柳是一个极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刚好可以弥补他的不足,假以时日倒确实是劲敌!」

「幸好庄家突然解散了所有的护卫军,承诺专心经商,绝不涉足政事,否则倒是棘手得很!」沈海远道。

亦仁又看了一眼熟睡的陆展亭,淡淡地道:「说明庄之梦还算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沈海远想了一想,恍然道:「你是说他与……」

沈海远悄悄指了指陆展亭,亦仁微微一笑,叹了一口气,道:「以前父皇极喜欢陆展亭,他说如果陆展亭也是一位皇子,我与亦裕都不是他的对手。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沈海远张了张嘴,惊讶地问。

「他说,仁者无敌。」他说完抽了一下马,加快了马速,一众马蹄踏出了滚滚尘烟。

陆展亭伸了个懒腰,环视一下自己的新居,亦仁并没有问过他的意思,就将他的居所安排在了皇宫里。

这里原本是亦仁没有登基前的住所,也是过去的皇室仕族的学堂,在皇城内,却又与皇城隔着一道内门,是一处清雅静修的好处所。

陆展亭躺了几天,闲得无聊,就打算出去溜达一下,想了想打算去见慧敏皇太妃,一路想着这位暴脾气的太妃必定会大发雷霆,自己该如何赔不是,肚子里拟了几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