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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挞(189)

“这几天你先回家住?回叔叔阿姨那边儿。”陈妄说。

孟婴宁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可能要走一趟。”陈妄说。

孟婴宁垂手,抿了抿唇:“是关于之前那个……”

“嗯,”陈妄说,“可能要走几天,去一趟岑北,也就几天。这边陆之州会看着,上下班他也会接送你。”

孟婴宁没说话,眼神里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抗拒。

她完全不想让陈妄走,但这话不能说,她也不能表现出来担心什么的,因为这事儿没有别的办法。

实在不是她撒撒娇,或者任性一下就可以的事情。

客厅里一时间没人说话,一片有点压抑的沉默。

半晌,孟婴宁长长吐气,鼓了一下嘴巴,语气故意放得很轻松:“那你要快点回来,不然我就戴着你的戒指跟别的男人跑了。”

陈妄好半天没说话,忽而侧身,抬手将她抱到自己身上。

孟婴宁跨坐在他身上,勾住他的脖颈,顺从地贴上去,很缠绵地吻他。

喘息和微弱的水声交织,空气在升温。

小姑娘细白的手指迷迷糊糊地伸过来,被男人扣住手背摁住。

孟婴宁软在他身上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小口喘气,眼神有点茫然和不解。

陈妄亲了亲她的唇,按着她的手,掌心灼热:“不许找别的男人。”

孟婴宁手指缩了缩。

男人呼吸滚烫,声音低哑压抑:“必须等我回来……”

陈妄第二天把孟婴宁送到公司,转头去了刑警队。

林贺然人在办公室里,正跟陆之州说话,进入到工作状态的男人脸一板,很有几分肃杀气,挺像那么回事儿。

陈妄推开办公室门,一进去,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

陈妄在旁边沙发上坐下,手往沙发扶手上一搭:“怎么样。”

“安排得差不多了,先提前几天过去看看,就咱们俩,人不能多,汤城这孙子鼻子贼灵。”林贺然说着,一顿,视线停在他手上。

林贺然挑眉:“你是问我这事儿怎么样,还是你这戒指啊?”

陆之州闻言扭过头来。

陈妄指尖扣着木制沙发扶手轻轻一敲,无名指上的戒指狂刷存在感,在阳光下折射出极度嚣张的光,彰显着主人此时此刻心中的得意和飞扬。

陆之州也有点儿惊着了:“速度还挺快。”

陈妄略一勾唇:“怎么着,嫉妒?”

“这是已经领完了?”陆之州问。

“还没,”陈妄说,“等回来吧。”

“兄弟,快别说了,”林贺然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他妈现在能说这个的啊,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等我从战场上回来就娶你’,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陆之州开始笑。

陈妄一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情像是在说“你已经死了”。

但这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是不怕他那一挂的,林贺然兴致上来了,忽然文思泉涌。

林贺然严肃地看着他:“妄哥,证还是早领,就别等回来了吧,新婚快乐快乐一天是一天。”

“夫妻恩爱恩爱一年赚一年。”陆之州叹了口气,接话。

“横批,”林贺然说,“有去无回。”

作者有话要说:陈妄:无几把语

第八十章

走的那天陈妄没跟孟婴宁说,孟婴宁也没提这事儿,两个人非常有默契地闭口不谈。

陈妄早上把人送到公司转头接了林贺然送到机场。

汤城老家在岑北的一个县乡,地处江南,还没作为旅游景点被开发,经济虽然不发达但环境很好。

越往南走体感温度就越暖,南方的十一月和北方完全不同,空气潮湿,凉得发粘。

下了飞机以后转大巴,三个小时后大巴车停在了一片荒凉的岑北公路路口,又滚着黑烟咕噜噜开走了。

沿着路口往里走,进了县以后景色一点点发生变化,流水潺潺青山环岸,屋舍建筑带着水乡特有的精致古韵,和帝都老胡同沉淀下来的厚重历史感截然不同的宁静悠然。

接连几天阴雨连绵,泥土带着潮湿的咸腥味儿。

“这儿的人防备心还都挺强的,不过混熟了知道你不是坏人也热情,都打听清楚了,汤城每年他哥忌日都会回来,往后山小吉坡那边儿走,”林贺然学着当地人的口音说,“坐轮椅的一个小伙子,长得俊的咯。”

“明天能不能快点儿来,我等着这小城儿等得花都谢了,我想回去,”林贺然一手拿着电话,手里捧着盒饭蹲在临时租来的小平房里,嘴里叼着双筷子,满脸绝望的看着饭盒里的酱焖茄子,“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们这边儿连酱焖茄子都是甜的?这边儿有没有不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