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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情动一场(22)

作者: 江子越 阅读记录

蒋池州好似听到笑话,一时间笑得停不下来。

冉盈盈哪里能猜透他莫名其妙的笑点,朝顾星源求解。

顾星源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

蒋池州好容易止住笑,眼尾未褪去的嘲讽,瞥了顾星源一眼,笑道:“好啊。”

*

女伴当着蒋池州的面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也不要他送,拽着一片红酒污渍的裙摆,往山下走。

蒋池州无所谓地笑笑,他没了甜言蜜语的心情,只找了靠谱的人稍她一程。

到底是自己的错,跟戏弄人似的,怪不得别人生气。

他抽了根烟,径直给阮软打电话,问清楚她在哪里,直接到棋院门口接她。

她坐上车,扣安全带,脸上带着些许风尘仆仆,像匆匆跑过来的。

她开口,声音依旧冷冷淡淡,细沙的女声:“我们去哪儿啊?”

蒋池州心里罕见地升腾起一丝心虚,她那样乖,他倒不好意思骗她了:“有个聚会,想带你一起去。”

阮软了然,他们这些人出入某些场合,不带女伴总是说不过去的。

“我该怎么做?”她费力思索,竟直率地问了出来。

蒋池州拐上山道,抽出手安抚她:“别怕,做你自己就好。”

阮软似懂非懂,直到见到了顾星源和冉盈盈,她才算真正懂了蒋池州那句话。

她仓皇抬眼,山间雾霭散去,幽幽日光倾洒下来,落在他轮廓,那双眼,果然是带着事不关己的冷漠。

她心口像被砸了个大口子,寒风呼啸,夺走连日的平静,她被搅得生痛,四肢百骸阵阵发冷。

他需要的根本不是女伴,他只是,想让她彻底死心。

那日她拐弯抹角问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顾星源会不会吃醋。

原来这就是他的回答,以如此惨痛的代价。

蒋池州密切关注着她的反应,她明明深受打击,眼眶水雾似的染了一圈红,却依旧站稳脚步,半点怯弱也不露。

这样场景并不是第一次,与她初见那天,他也怀揣着同样看戏的心理,将人引到门口,帮她推开那扇门,等着她撒泼闹事。

可她没有。

一如现在一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亲昵,悄悄地把眼泪流在心里。

他闭上眼,纷涌而来的往事不打招呼,擅自淹没了他。

“狐狸精,不要脸。”

“生了个野种,自认为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只要我还在,你想都不要想。”

“就你还做什么老师,教得那些学生都和你一样,只会使些狐媚的手段勾引男人。”

“谁不给谁好看,今天我在这,你就别想好看。”

女人歇斯底里的怒骂,洒一地的作业纸,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突然呼吸不过来,拼命睁开眼,才得一丝喘息。

手心里汗涔涔湿了一片,蒋池州不动声色,尽数抹去。

手腕倏然一紧,他垂眸。

阮软攥住他的手,嘴角颤颤弯起,目光柔顺又温和地看着他,轻声道:“我们不进去吗?”

蒋池州喉结微动,这一瞬间,很想吻一吻她嘴角那抹故作坚强的笑容。

冉盈盈一看见阮软就热情地把人拉了过去,另手推了顾星源一把:“行了,别老黏着我,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搅我和阮小妹妹聊天。”

顾星源不自然地避开阮软的视线,低头叮嘱:“少喝点酒。”

说话间,李三儿又应酬一圈过来了,这次是真的醉了,脚步虚浮,踉跄两下,一屁股坐在了阮软身边。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阮软好半晌,终于认出了她,兴高采烈地唤道:“嫂子。”

除了酒鬼和冉盈盈,其他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阮软虽和顾星源交往,平常也不参加他们的聚会,可圈子里都知道顾星源有个家里给安排的准女朋友,李三儿见过她几次,瞧她不作还懂事,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带头第一个叫她嫂子。

一个称呼的事,顾星源也懒得纠正,就让他一直喊了下来。

谁知,李三儿这个嘴里没把门的,一喝醉还当如今是以前,嫂子还是那个嫂子。

气氛顿时尴尬,李三儿麻痹的神经暂时清醒,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蒋池州哼笑了声:“平日里也不见你叫我哥,喊嫂子倒是积极。”

李三儿大着舌头喊了几句“蒋哥我错了”,忙脚底踩油先溜为敬。

谁能料到,嫂子还是那个嫂子,哥却不是那个哥了。

阮软余光看着替她解围的蒋池州,心底无端生出柔软的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数据冷到我怀疑人生……

我已经分不清我到底有没有进步了,写的时候觉得超好看,可现在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