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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鸣廊(74)+番外

方停君醒过来的时候,见自己躺在一间农舍里,稍微动一下就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阵的刺痛。他身下的木板一动,屋外就冲进来一个人,薛忆之笑道:“停君,你总算醒了。”

方停君见他胡渣满面,面容憔悴,眼底乌青,显然这两天都不曾安睡过。他半侧过脸不去看他,薛忆之也不以为意,只走了上来替他搭了一下脉,才笑道:“只要再休息几天就能大好了。”他说完顺手替方停君掖好被子。

“那……黑衣人怎麽样了?”方停君有些沙哑地问。

薛忆之还没来得及回答,已经有人笑道:“自然是被抓着了。”忽必烈端着一个药碗走了进来,坐到方停君身边,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微笑着说:“那人居然敢打伤你,我怎麽会给他活路。”

方停君半晌不语,隔了片刻又问:“那些林里的黑衣人又是些什麽人?”忽必烈半垂眼帘,对着汤勺里的药汤轻轻吹了一口气,伸到方停君的嘴边,尽管方停君心里疑惑万千,也只能耐着性子先将药喝了。

“那是我七弟阿里不哥的人马。”忽必烈像是很满意地方停君如此合作。

“阿里不哥王爷勾结南宋,意图谋害兄长,这一次王爷的证据算抓得个十足了。”方停君有气无力的说,“原来王爷是诱敌呢,倒是吓了我们这些蠢人一跳。”

忽必烈心情也像是大好,竟然不介意方停君话里的讽刺,回转头对薛忆之道:“你去休息一下吧,我看着他。”

薛忆之点了点头,刚走两步又回转身,却不说话,只是一双眼默默地盯着忽必烈。忽必烈看见他的眼神,摊手苦笑道:“我保证不招惹他,好了吧。”

薛忆之微微一笑,方才转身离去。

忽必烈回头看着方停君俊秀的睡容,修长的颈脖,心里暗悔刚才答得快了一点,早知道应该弄句摸棱两可的话搪塞忆之才好。但转念一想,方停君内伤未愈也经不起折腾。

方停君心里却在翻江倒海,追风这次的损失恐怕是无可估量,可关键的是这完全是一次根本毫无意义的行动。南宋与阿里不哥私下有来往,这并不是什麽秘密。可这一次追风为什麽要唆使阿里不哥的人马来伏杀忽必烈,做这种根本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忽必烈这一次一石二鸟,为了达到目标,不惜以身犯险,心计如此深沈,看来他在蒙古翻身已是必然的,可这当中又似有好多环节无法串连,思来想去心里一阵烦恶。想起自己阵亡的八个同伴,尤其是想到那个几乎可以呼之欲出的熟悉的黑衣人背影,心里不由一阵刺痛,欲加痛恨忽必烈,杀机暗生,心想此人不除,只怕宋永无宁日。

忽必烈却正微笑着把玩着他的一只手,细细捏着他修长的手指,像是不知道这五只完美的手指现在最想的是捏断他的脖子。

忽必烈派兵围住了一个村庄,专门给方停君养伤,就这麽过了两三天,方停君的伤也渐渐好转。薛忆之脸色却更加憔悴,方停君晓得他晚上总是偷偷溜进自己的屋子,点了自己的睡穴,然後输入内力替他疗伤,白天还要亲自上山替自己采摘草药。方停君却像是熟视无睹,对他的一切完全不闻不问。

忽必烈却突然喜欢上了给方停君喂药,哪怕方停君表示自己已经可以自己动手喝药,但是他还是乐此不疲,像一点也没看见方停君满脸的嫌恶之情。

这一日,薛忆之出门采药去之後,忽必烈又按往常那样喂方停君喝完了草药,然後用麽指抹去他嘴边的药沫。方停君软如温玉似的嘴唇让忽必烈忍不住心神一荡。方停君却将头侧过一边,这是一道无言的逐客令。

他这几日一直都对忽必烈冷淡异常,连往日的客套都无,忽必烈已经压了几天的性子,现下不禁大怒。他生来天皇贵胄,貌似随性,其实内里却独断专行,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方停君那样对他视若无睹,漫不在乎。

他咬牙心里暗想:你再高贵也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你在南宋皇室的心目中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手送人的礼物。他眼里闪过一片阴蠡,嘴边露出一丝冷笑,心道我就算强了你,你又能如何。他这麽想着,手一动一连点了方停君好几处穴道。

方停君一惊睁开眼,问道:“你……你要做什麽?”他见忽必烈冷笑着抽开他的腰带,不由急道:“你,你答应过薛忆之什麽?”

忽必烈哈哈笑道:“不错,我还真忘了答应过忆之,不招惹你。”他嘴里说着,却褪下了方停君裤子,倾刻方停君的下身就完全裸露在他的面前。忽必烈将他半抱在怀中,拿起他修长的手,笑道:“不是我,是你自己。”他说着就拿着方停君的手,按在他的双腿中间,慢慢地揉搓着,方停君几乎是嘶哑着喊着放开我。忽必烈皱眉笑道:“真是煞风景!”他随手一点,干脆连方停君的哑穴也一起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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